容洵看她那強撐著的笑意,轉念一想,便知道他說的也都是寬慰他的話。
就好比,道術沒了,他也強撐著堅強,笑著釋懷,說沒關系一樣。
明明他希望她好。
如今,屋子里只剩下他們二人,容洵斗膽,“蘊兒,你什么都知道,更知道,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我是想你,和你在乎的人都能平安順遂。”
沈蘊張了張嘴,眼眶紅了。
他喊她蘊兒。
她嘴角微微上揚,點頭道:“嗯,我也是如此希望,楚君煜也是如此?!?
“這次,我救了他的命?!彼恼f,看著遠處,眼神虛空。
沈蘊靜靜的聽著,“想來,能有些特權,”他的視線又落回蘊兒的身上,“以后,你這聲大哥,我便應承著了?!?
“本該如此?!彼拥馈?
他們之間,超越了友情,甚是親情,每次聽見稱自己為皇后,自稱臣,她都覺得是在挖她心。
容洵看到她肉眼可見的眸光亮了,發(fā)自內心的笑意爬上了臉頰。
她的快樂,如此簡單。
男人點點頭,“好?!?
話音一落,他就看到蘊兒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有這么個心思如此好欺哄的妹妹,這日子似乎也沒有那么糟糕。
他伸手,把她那額前凌亂的發(fā)絲拂了下,“以后開心點?!?
沈蘊愣了一瞬。
再看他如沐春風般的笑意,仿佛是回到幾年前……
第一次見他時,楚君煜還是淮南王,她匆匆過去,只看到他和謝宴珩離去時那一角衣袂飄飛。
第二次見他,那從容的笑容,溫潤如陽春白雪。
他們一次次的接觸,一次次的讓她驚駭,然后驚喜,原來他們都是重生之人。
信任是從那些點點滴滴積累起來,直至最后她知道,她能重生,都是容洵幫了她后。
所有的感激無以表。
她無意中承了他天大的恩惠,能回報的,似乎——似乎沒有。
真的沒有。
記憶如走馬觀花,甚至欽天監(jiān)里那個夢,也被沈蘊想了起來。
還有夢里,他曾偷偷親吻過她的事情也都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