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北最后說了一句話——保密,保重!
雖說只有四個字,但是里面意義重大,張震不由得覺得肩膀都沉了幾分。
掛斷電話的瞬間,張震一腳踹開虛掩的房門。
走廊里的聲控?zé)魬?yīng)聲亮起,慘白的光下,他的影子在墻上劇烈晃動。
“熊戰(zhàn)!“
他的吼聲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塵簌簌落下,“馬上給我準(zhǔn)備去京城的機票,我要最早一班!“
轉(zhuǎn)身時,他撞翻了墻角的文件柜,散落的圖紙像雪片般紛紛揚揚落了一地。
暮色如墨,漸漸浸染長安的天空,鉛云低垂,仿佛要將這座古城壓得喘不過氣來。
寒風(fēng)卷著枯葉在街道上打著旋兒,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
招待所的走廊里,白熾燈忽明忽暗地閃爍著,將熊戰(zhàn)疾步而來的身影拉得又長又扭曲。
“老板,機票定好了,是今晚八點半的直飛!“
熊戰(zhàn)猛地推開辦公室的門,氣喘吁吁地說道,額頭還掛著細密的汗珠,浸透了鬢角的頭發(fā)。
他的軍大衣下擺沾滿了塵土,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
張震正對著墻上的地圖沉思,聽到這話,目光掃向手腕上的軍用手表。
夕陽的余暉透過斑駁的窗欞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映得他眸中閃過一絲焦慮。
還有兩個小時,時間還算充裕。
他緊繃的下頜微微收緊,重重地點了點頭:“召集大家開個會,我要立刻回京城!“
聲音低沉而堅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會議室里,日光燈嗡嗡作響,將眾人的臉色照得發(fā)白。
齊老捻著花白的胡須,坐在主位上,眼神中滿是疑惑;小師妹葉秋瑩咬著嘴唇,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其他隊員們則挺直腰板,目光炯炯地盯著張震。
“我必須盡快回京?!皬堈鹫驹跁h桌前,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炬地掃視著眾人。
“這邊的事情就拜托諸位了?!?
他頓了頓,望向齊老,眼中滿是敬重,“我希望大家繼續(xù)陪著老師向西走,按照咱們的既定策略走下去,直到將全國走遍?!?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陡然提高,“我雖然離開,但是我堅信,你們能完成這個任務(wù)!“
眾人紛紛挺直脊背,齊聲應(yīng)道:“保證完成任務(wù)!“
聲音在狹小的會議室里回蕩,震得墻上的地圖都微微顫動。
葉秋瑩突然站起身來,杏眼圓睜,滿臉焦急:“師兄,你為什么走的這么急?你自己走安全嗎,要不要派人跟著?“
她的聲音微微發(fā)顫,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張震望著這個一起經(jīng)歷了千山萬水的小師妹,心中涌起一絲暖意,但眼下情況緊急,容不得兒女情長。
他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了塵師兄陪我回去就行了。還有,我的行蹤一定保密。
就這樣吧,散會,我要趕去機場!“
說罷,他向眾人一一頷首致意,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會議室,軍靴踏在地面上,發(fā)出鏗鏘有力的聲響。
了塵早已背著簡單的行囊,站在樓下等候。
他身披灰色道袍,在暮色中宛如一尊沉穩(wěn)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