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年紀(jì)大了,如今身體越來越不好,晚年只求一份家宅安寧。
逞口舌之快的小事,讓就讓了,我從小到大都讓習(xí)慣了,你哭什么?”
阮辭吸了吸鼻子。
像個受了委屈還倔強的梗著脖子的小朋友,鼻頭泛紅。
“我不!我就不讓著她!
她罵你,我就打她,二嬸欺負(fù)你,我就陷害她。
讓她在老宅跪著,她活該!”
司沉夜的嗓音沙啞的厲害,聲音如冬日破冰,冷寒無溫。
“既然已經(jīng)得手了,還哭什么?”
阮辭的眼淚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似的,哭的更厲害了。
淚水滂沱而下,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顫抖。
“他們憑什么這樣欺負(fù)你?就因為你生病了,腿斷了嗎?你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你的病這么嚴(yán)重,可想而知這些年光是活著就已經(jīng)很艱難了,他們是你的家人啊,家人為什么不能對你好一點?
他們都在欺負(fù)你......你一定還受過很多委屈,吃過很多苦......”
她趴在床邊,頭埋在胳膊里哭的肩膀顫抖。
不止是哭今天的所見所聞,也是哭前世的錯過。
在她忽視司沉夜的那一世里,這男人究竟過著怎樣的生活?
在愛上她之后,卻答應(yīng)離婚放她自由,看她奔赴別的男人的懷抱。
又在為她報仇之后,欣然赴死。
司沉夜看著哭泣的阮辭,好像被家人辱罵拋棄的人不是他,而是阮辭。
在這個家里,爺爺固然是心疼他的,可仍有諸如家族勢力平衡和家宅安寧等許多私心摻雜其中。
能沒有絲毫私心顧慮,完完全全的站在他身邊。
似乎只有眼前這個,他剛?cè)⒒丶疫€不到一個星期的阮辭。
因為他的委屈而憤怒,甚至因為他的委屈而委屈。
司沉夜的眼尾染上一層薄薄的緋紅,眸中似有破碎的星辰閃爍。
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攫住她,翻滾著炙熱洶涌的潮水。
“阮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