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肉眼可見的失望,悻悻退了兩步走到那病懨懨的老漢身旁侍弄起來。
屋內(nèi)一時陷入沉默。
小女孩還羞澀的縮在墻角,時不時瞄向方宸予二人。
方宸予也好奇的打量著她,兩人目光一對視,小女孩立即又面向墻。
終于,李瑜忍不住先開口道:“敢問怎么稱呼?”
“噢噢?!蹦腥颂ь^先指了指自己,“俺叫周富貴?!?
而后又指向小女孩跟老漢:“這是俺閨女,叫貓蛋。這是我爹”
方宸予噗呲一樂:“貓蛋,啥破名字?”
小女孩嘴一扁,眼中的好奇變成失落,頭抵著墻深深低了下去。
周富貴倒是無所謂,摸著腦袋笑了笑:“這兒都是這樣的,賤名好養(yǎng)活。”
李瑜問道:“那我們在這需要做些什么?”
周富貴道:“之前來的貴人交代了,二位公子就在我這住段時日,跟我們同吃同睡,白天就跟我一塊下地。”
“如果不愿意也無所謂,只要不亂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對了,換洗的衣服還有晚上睡覺用的被褥貴人都給你們準備了兩套,不過貴人交代了,讓你們自己洗衣物被褥,我們不能插手?!?
方宸予委屈道:“我爹讓我們住這給了你們多少銀子?”
周富貴臉上露出一絲靦腆,有些不好意思道:“二位公子走后,貴人說會給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我倆就值五兩銀子摳死他算了?!狈藉酚栊÷曕止镜?,隨后抬起頭道,“我要方便,茅房在哪里?”
周富貴愣了一下,指了指門外道:“外面都可以方便。”
方宸予小臉頓時憋紅了:“外面怎么能方便,不行!我要去茅房?!?
周富貴面露難色,起身向外屋走去。
沒多大功夫拎著個木桶轉(zhuǎn)身走了回來,指著木桶道:“公子想方便用這桶也行,不過這都是晚上起夜用的”
看著那個臟兮兮滿是斑駁,仿佛散發(fā)著暗紫色邪惡氣息的臟桶,方宸予跟李瑜同時毛骨悚然起來。
育才小學(xué)那茅房修的堪稱豪華。
里面可是個個裝著潔白的馬桶,如今讓他們用這玩意那簡直要命??!
方宸予慘白著臉,瘋狂搖頭:“我不方便了我不方便了”
轉(zhuǎn)頭又對李瑜小聲急道:“老李,我拉不出來啊這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李瑜六神無主,苦澀道:“我也拉不出來”
兩人小聲交談之際,周富貴已經(jīng)將方便用的木桶拎了出去。
等再次返回,屋內(nèi)重新陷入沉寂。
一個時多辰也沒有人說話。
貓蛋已經(jīng)擺脫了緊張的心理,自個兒趴在屋角的木桌上,對著一個邊角卷起的破本子,拿著樹枝在上面認真的比比劃劃。
方宸予跟李瑜時不時望向窗外,心中都有些焦急。
不是著急回家,是懷表被沒收了。
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平時懷表時常佩戴在身,時時可以看時間。
以前倒不感覺怎么樣,現(xiàn)在只能看天算時間,心里說不出的別扭。
見天色已經(jīng)開始有些昏沉,男人起身去到外屋自個兒忙活了起來。
灶在外面,男人丁零當(dāng)啷也不知在鼓搗些什么。
李瑜跟方宸予也不知該干什么,就這么緊貼著并排坐。
方宸予皺著小臉道:“老李,咱們晚上睡覺不會跟他們擠在一塊吧我自己都睡一張床的?!?
“我也是啊不過現(xiàn)在咱們好像沒辦法了?!崩铊ひ膊恢绾问呛谩?
方宸予自怨自艾道:“早知道就不去賺銀子了,讓他自個兒背著債!現(xiàn)在倒好,幫他還了債還要想法子折磨我?等我回去我就去告訴外祖父他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