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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閣。
此刻的內(nèi)閣人數(shù)比之以往,少了一些。
李巖松正低頭審著公文,忽而抬頭看向張東相道:“老夫突然想起,春闈會試的結(jié)果該下了吧?何時張貼榜文?”
張東相對著報紙埋頭認(rèn)真,聽到他問話,挪開報紙道:“昨夜聽鄭公說卷子都閱完了,應(yīng)該就在這兩日了吧。怎么,等不及要看一看考生的文章了?”
李巖松欣慰道:“是啊,之前朝廷推出的政令效果也該大顯,今年考生較之往年多了許多,想來一定多了許多錦繡文章。而且今年的策論是關(guān)乎西洋,老夫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
“最近老夫在看海外傳回來的那些文籍,國體國情與我大景天差地別單說那希羅國,國之核心不在都城而在地方,各地領(lǐng)主貴族各自為政,看似散亂卻是難以征服,即便攻克首都也難以征服國家,可偏偏還有一個神奇的教會存在。”
“考生不了解其中內(nèi)情,不知對西方事務(wù)了解有多深,該如何作答?張公,張公!我跟你說話呢,看什么呢,這么入迷?”
李巖松滔滔不絕的說著,說完才發(fā)現(xiàn),對面的張東相已經(jīng)又捧起報紙聚精會神的看著,全然沒有聽到他講話。
喊了兩聲,張東相被驚醒,慚愧道:“不好意思,看入迷了?!?
“看的什么呀?”李巖松探頭望道。
“方正一寫的,盜夢空間。”張東相舔舔嘴唇,意猶未盡道,“夢里一層套一層,時間還不一樣,頗有些奇思妙想!你說現(xiàn)在這年輕人,腦子里都想點啥咱真是跟不上溜了。”
“滿朝誰能跟上他啊最近天天寫故事登報,還挺勤快。盜夢空間好看嗎”李巖松好奇道。
張東相摸著下巴,嘖了一聲:“我覺著還行吧,但不如上回那個雪國列車和東方快車謀殺案好看,這個打斗寫的不好,一幫子人拿著槍桿子射來射去的,無趣至極?!?
“你說這方正一,怎么一天到晚凈寫故事了,就算是為了推廣火車,成天弄一些打架斗毆,蓄意謀殺的內(nèi)容,百姓看了心里驚慌怎么辦?老夫就不愛看這個!”李巖松嘟囔道。
“哎,不然!”張東相道,“李公,你真應(yīng)該多瞧瞧。這里面寫的可都是錦衣衛(wèi)大破賊人陰謀,生擒敵首。我可聽家中下人說了,據(jù)說百姓看完了對錦衣衛(wèi)那是五體投地,宵小都不敢犯禁?!?
“兵馬司的人看了不窩火???民事的功勞他們立的,名聲攬到錦衣衛(wèi)那了?!?
“那能咋地,百姓除了會看臉別的也看不出來。錦衣衛(wèi)長得是好看,穿的還精神兵馬司的人跟歪瓜裂棗似的,跟錦衣衛(wèi)湊一塊也不像好人啊?!?
李巖松啞然失笑:“我看你也是看臉提起方正一,他之前那份提議設(shè)立科學(xué)博士的奏疏還有草擬的圣旨呢?老夫再審一審,最好力求完美,別出什么岔子?!?
張東相想了一會兒,道:“奏疏在這,圣旨我昨兒遞上去了?”
李巖松頓時怔在座位上,腦子嗡的一下!
下一刻他失聲叫道:“你給遞上去了???遞上去怎么沒跟我說過啊!”
張東相一臉懵,攤手道:“說什么,沒問題呀!那圣旨不是你親自校驗完的,還夾了條子,我順手就給遞上去了?!?
“這件事朝中不是沒有異議,陛下也沒有異議嗎?這有什么問題?”
李巖松猛然起身,使勁一拍大腿,叫苦不迭的道:“沒問題!圣旨沒問題,朝廷也沒問題!可是時間有問題!你想想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張東相眨眨眼:“這不是什么特別的時候啊,也沒過節(jié)??!”
“科舉!科舉?。 崩顜r松痛心疾首道,“現(xiàn)在有多少學(xué)子進京趕考,新設(shè)從八品官銜,不走科舉。今年多少落榜的學(xué)子,你想沒想過這些人看了榜文會是什么反應(yīng)!起碼應(yīng)該等他們回家了再發(fā),萬一在京城鬧將起來,可怎么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