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與她退婚嗎?”
慕容斐頷首:“我待她本就是手足之情,半點(diǎn)其他的心思都沒有,如今更是,更何況我不想與除你以外的人成婚?!?
他語氣淡淡,一番話就好似鵝毛,輕柔掠過我心頭。
癢癢的,有些不自在。
“你打算,什么時(shí)候退婚?”
慕容斐晃了晃他的手掌:“借著今日?!?
我思索良久:“但是,現(xiàn)在朱奐剛自盡,你就與她解除婚約,恐怕并不妥當(dāng)?!?
慕容斐抿緊了唇。
“要是朱奐還在可能還好說,如今朱奐自盡了,只留下一個朱碧,你說按照陛下那猜疑的性子,會不會想辦法防著她,困住她?!?
皇帝生性多疑,他沒有多少慈悲心,就連先前對朱碧的寵愛,也不過是念著她小時(shí)候乖巧聽話。
寧安郡主的確受寵,可就因?yàn)樘軐櫫耍菹乱欢〞岱浪?,尤其是昌黎王還被他處死了。
“所以,讓你和她成婚,你是檢舉朱奐的人,也是朱碧的心上人。他會想利用你,去牽制住朱碧,畢竟昌黎王勢力不小,萬一寧安郡主與殘黨勾結(jié),那可就不好處理了?!?
當(dāng)年我嫁入宋府,皇帝懷的也幾乎是這個心思。
他想把我安插在宋府,讓宋時(shí)淵看著我,時(shí)刻通過我來牽制住洛家。
手段并不英明,甚至有些高高在上的輕蔑,盡是對婦人的利用。
昌黎王有一點(diǎn)說對了,我們所效忠的這個皇帝并不是什么君子,更不是什么開明的天子。
早在我入宮赴宴的時(shí)候便已經(jīng)見識過了。
慕容斐也是才反應(yīng)過來,默然,隨即重重點(diǎn)頭:“是我一時(shí)沖動了。”
“那我之后再找時(shí)機(jī)?!彼f完,肩膀一松,露出些頹敗的模樣。
我瞇了瞇眼,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不能趕快和郡主退婚讓他很是不滿。
我笑了笑,正要回他,身旁人卻徒然湊近,一把抓過了我的手腕,逼得我和他挨得極近。
“你、你做什么?”
我有些抗拒地掙脫著,剛使勁想要甩開他,便看他面目猙獰一瞬,咬牙當(dāng)吸一口涼氣。
他這反映叫我下意識停止掙扎,低眉朝他掌心看去。
掌心處裹著層層柔,軟紗布,有微微的粉色從中隱隱透出,不甚明顯,倒也足夠震懾我。
慕容斐忽的俯下身,湊到我耳邊低語:“有人?!?
我瞬間敏銳觀察起周圍來,與他故作親昵,在街市當(dāng)中不斷走走停停。
覺察到身后不時(shí)傳來的視線,我與他便屢次繞彎,本想將人繞至身前再將他一舉拿下的,誰知竟次次讓他逃脫。
那人如影隨形,惹得慕容斐很是不悅,輕輕捏了捏我的指尖。
“這人不好對付。”我小聲與他說著。
慕容斐點(diǎn)點(diǎn)頭,很少有人讓他吃癟,本來還想繼續(xù)繞他,可身旁的人卻忽然湊上前來。
“這樣,你讓千竹來,讓他護(hù)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