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禮教聽到蔣凡忽然改變態(tài)度,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他緩緩轉(zhuǎn)過身,那雙閱盡滄桑的眼睛里,之前的冷硬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疲憊與歉疚。他伸出手,重重地拍在蔣凡沒有受傷的右肩上。那手掌溫暖而寬厚,帶著長輩的力度,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渾話…往往才是真心話?!彼穆曇舻统辽硢。斑@件事,是老爸對不起你?!?
蔣凡能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溫度和重量,也能感受到眼前這位老丈人堅強內(nèi)心的背后,也有親情的脆弱。那聲“爸”再次叫出口,他心中的滔天怨憤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雖然依舊憤怒與不甘,卻不再是純粹的被背叛感,而是融入了一種帶著悲壯的理解。
“我明白。”他的聲音低沉,卻平穩(wěn)了許多,“需要我怎么做?具體…是什么罪名?我需要在里面待多久?”
他直接切入核心,仿佛在討論一樁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交易。這種迅速接受的冷靜,反而讓汪禮教心頭又是一刺。
“他們現(xiàn)在的目的,是將你送進去??刂颇愕淖杂?,才能避免你將知道的消息泄露出去。至于對方會羅列什么罪名,我暫時不清楚。不出意外,應該是敲詐勒索、尋釁滋事、私闖民宅,或許還有盜竊?!?
汪禮教努力讓自己翻涌的心情平靜下來,繼續(xù)說道:“至于時間,很難預測。少則一年半載,多則…要看外面的進展,以及對方能從你嘴里挖出多少東西,或者…還可能想達到其他目的。”
這意味著,蔣凡進去后,將失去所有主動權(quán),成為砧板上的魚肉,期限未知。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夾著煙的手指微微發(fā)顫。半晌,他猛地吸盡最后一口煙,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碾壓了幾下,動作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
“好?!彼换亓艘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