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站起身來,開始穿衣服,隨后胡亂地收拾自己的東西,衣服、化妝品,一股腦地塞進(jìn)一個舊的行李包里,同時還不忘拿上那張存折,除了兩人以前的積蓄,里面還剛存進(jìn)去蔣凡給的十萬。
劉正軍的手停在半空,劃破的指尖還在流血。阿琳決絕的背影和那句“我不陪你了”,狠狠砸碎了他心里最后一點支撐。
房間里只剩下阿琳粗暴收拾東西的聲響,拉鏈的嘶啦聲,化妝品瓶子碰撞的叮當(dāng)聲,每一聲都刮在劉正軍的心上。
他看著這個狹小卻曾充滿溫情的出租屋,曾經(jīng)他和彪娃是住在水果店的樓上,隨著蔣凡的經(jīng)濟(jì)好轉(zhuǎn),就為他倆單獨租了這間帶洗手間和廚房的一居室,而且還配備了所有家具。
雖然不如蔣凡的公寓,但是許多打工階層做夢都不敢想的居所。
想起阿琳第一次走進(jìn)這個房間,高興得像只小鳥,嘰嘰喳喳地說要這里放盆花,那里掛塊布,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那時候,她的眼睛里有光,看他的眼神,滿是依賴和憧憬。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光變成了此刻的冰冷和不滿?
蔣凡進(jìn)去,天塌地陷,別人拿二十萬,他們只拿了十萬,徹底擊碎了她對未來的那點虛幻安全感?
一切都是因為錢。劉正軍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他能一拳放倒一個壯漢,卻掙不來能讓身邊女人安心滿意的財富。
兩人剛在一起,阿琳就想為他傳宗接代,也懷過孕,那時她剛從廠里出來,因為身體比較虛弱沒能保住。
正是因為這件事,他理解阿琳對金錢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