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街假日酒店后的舊樓里。
劉正軍一夜未眠,隔壁的喧囂在天蒙蒙亮?xí)r才漸漸停歇。他看著身邊剛剛睡著的阿琳,眼底一片灰暗。
鄧波昨天的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交“投名狀”,去動輝凡廠的人,這已觸碰到他的底線。
他雖然離開了蔣凡,但讓他調(diào)轉(zhuǎn)槍頭去對付曾經(jīng)一起共事、甚至可能還念著舊情的兄弟,他還是做不到。
可是,拒絕的后果是什么?洪興這幫人,笑里藏刀,絕非善類。自己已經(jīng)踏進(jìn)了泥潭,想要干凈地抽身,恐怕難如登天。
阿琳翻了個(gè)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劉正軍坐著,嘟囔道:“你怎么又不睡?這鬼地方吵死了......”
劉正軍沒說話,只是狠狠地吸了一口早已熄滅的煙蒂。
上午,他又被鄧波叫到酒店裝修工地。
林亮正叼著煙,吊兒郎當(dāng)?shù)刂笓]著手下幾個(gè)馬仔搬東西,看到劉正軍,嗤笑一聲:“喲,軍哥,這么早?還以為你跟著蔣凡享慣了福,起不來呢!”
幾個(gè)馬仔跟著哄笑起來,眼神里充滿了挑釁和不屑。
劉正軍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jìn)掌心,但臉上卻沒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鄧副總讓我來找您,請問亮哥有什么安排?”
林亮湊近他,噴出一口煙圈:“安排?當(dāng)然有。去,把幾十袋水泥扛到三樓去。鄧副總說了,要看看軍哥的‘誠意’和力氣。”
百來斤一袋的水泥,對于劉正軍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可這明顯是故意刁難,性質(zhì)已經(jīng)變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