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沒有帶任何人,丁長生獨自一人開車到了李二雀家,看樣子李二雀家過的真是不怎么樣,三間平房顯得破敗不堪,院子里圍著不少人,但是已經(jīng)沒有了哭聲,只有在堂屋的里面,不時傳來嗚咽聲。
院子里的人看到丁長生進來,都是一臉的敵意,看樣子已經(jīng)有人認(rèn)出了丁長生是誰了,更讓丁長生擔(dān)心的是,那些記者在鎮(zhèn)政府開完會后,并沒有馬上離去,有一部分已經(jīng)將陣地轉(zhuǎn)移到了李二雀家采訪,對于記者來說,這是他們的權(quán)利,但是這對于事情的處理無疑沒有任何幫助,反倒是會給李家無形的助力,使他們提出更高的解決問題的條件。
“呦呵,這不是丁鎮(zhèn)長嗎?今天怎么有時間到我們這窮家破院來了,請出去吧,這里不歡迎你”。一個年輕人站起來走到丁長生面前說道,從他身上戴的孝服看,應(yīng)該是李二雀的一個晚輩,但是肯定不是直系晚輩,因為他的身上所穿戴的孝服并不是重孝。
“請問你是?”
“李二雀是我叔叔,你有什么事?給我說吧”。年輕男子傲然說道。
“給你說,你能做的了主?”丁長生木然問道。
“我做得了主,和我說吧”。年輕人依然很傲慢的說道,根本沒有將丁長生放在眼里。
“永新,回來,你做什么主,這位是?”這時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走了人群,而其他人則看著丁長生,眼睛里充滿了敵意。
“哦,大叔,我是咱們臨山鎮(zhèn)的鎮(zhèn)長丁長生,我是梆子峪村的,過來吊唁一下李二雀同志,不知道靈堂在哪里?”
“靈堂?哼,丁鎮(zhèn)長,不瞞您說,我們沒有準(zhǔn)備發(fā)喪,人倒是在屋里呢,但是不是在棺材里,是在冰柜里,剛剛買的大冰柜,我們在等二雀的兒子,等他們回來了,我們要去市里上訪,市里要是不管這事,我們就去北京,反正二雀的兩個孩子都在北京念書,他們對北京熟得很,我就不信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這家伙看起來比剛才那個小青年好不到哪里去,無論是威脅也罷,或者就是說說也罷,但是這都是絕對的大事,要是真的拉著棺材去了市里,不但自己這個小鎮(zhèn)長的帽子戴不著了,就連縣里的書記和縣長也別想有好果子吃,那是多大的事件?
“大叔,能不能容我說句話?”
“可以,你說吧,我看看你們到底想怎么樣?”
“大叔,現(xiàn)在政府不是不想處理這件事,但是你們也沒有個說了算的人去和政府交涉,換句話說,即便是你到了市里省里北京,不還是要解決問題嗎?這樣吧,你們既然想解決這個問題,你們說說你們的條件,我能做得了主的,我答應(yīng),我做不了主的,我可以向上級匯報,這樣可以吧?”
“你說的是真的?”
“那當(dāng)然,我是鎮(zhèn)長,說了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