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巍心中納悶,只聽得公公道:"你便是宋巍"
"正是。"宋巍頷首,"敢問公公傳下官所為何事"
太監(jiān)總管道:"皇上讓咱家來的,跟我走一趟吧!"
聞,宋巍心中有疑惑,卻沒問出來,安靜跟在太監(jiān)總管身后,直奔御書房。
那幾位老臣還在,辨不出畫作,光熹帝索性跟他們討論起朝中事務(wù)來,聽李公公稟報說人帶來了,他抬眼一瞧,臉色因為意外而有了輕微的變化。
"皇上,這位翰林官便是您要傳召之人。"李公公恭敬道。
光熹帝微微瞇著眼。
竟然是這小崽子
楚風(fēng)查過宋巍的底細,沒聽說他懂收藏啊!
不過想到自己有燃眉之急,最終是宋巍出面,光熹帝就覺得這探花郎沒白點。
"微臣參見皇上。"
宋巍已經(jīng)上前來,跪地行禮。
光熹帝聽到聲音,回過神,垂眼瞧著伏跪在地上的宋巍,想到那天在殿試場上的情形,頓時覺得小崽子這一跪忒解氣了。
讓他嘴毒!讓他倔!往后見自己一回跪一回!
宋巍絲毫不知道皇上對自己積怨已深,只是聽到上頭傳來一聲威嚴的"平身"之后,緩緩起身站往一旁,自始至終目光都垂在地上,沒有東張西望,也沒有抬眼去看光熹帝。
"宋巍,你可知朕傳召你來所為何事"
"微臣不知。"
光熹帝端起茶喝了一口,"朕聽人說你懂收藏,想讓你來掌掌眼,這六幅畫,哪一幅是真跡。"
宋巍聞,轉(zhuǎn)眸看向那六幅畫,只片刻就收回了眼。
光熹帝問:"這就看好了"
"是,微臣已經(jīng)辨出來了。"
光熹帝不太信,"那你說說,哪一幅是真跡。"
宋巍猶豫了片刻,說:"微臣想請諸位大人回避一下。"
宋巍不是傻的,很快猜出在自己之前,這幾位肯定已經(jīng)過過眼,皇上是因為拿不定主意才會找上自己。
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看出六幅畫的端倪,如果當著幾位老臣的面說,必定會有一部分人因為辨錯被打臉,等同于自己無形中得罪了他們。
作為官場新人,宋巍秉持著萬事小心謹慎的原則,任何事都得三思而后行,否則容易招來災(zāi)禍。
光熹帝雖然不理解,但也沒拒絕,揮手讓那幾位退下,爾后目光在六幅畫上停了停,"你看出來哪幅是真跡了"
宋巍頷首,"微臣不敢欺瞞,這六幅畫,都是贗品。"
"不可能!"光熹帝有些激動。
這是他費盡心思讓人尋來的,怎么可能全是贗品
宋巍道:"柳先生的那幅真跡,微臣曾收藏過,只不過后來轉(zhuǎn)手于人了,那是唯一的一幅,不可能再出現(xiàn)同樣的。"
光熹帝直接皺眉,"你轉(zhuǎn)手給誰了"
是宋巍他師父陸老侯爺拿走的。
宋巍沒想暴露他師父,只道:"還請皇上見諒,微臣無法透露對方信息。"
光熹帝額頭上青筋鼓了鼓,"朕是一國之君都不能知道"
宋巍直,"行有行規(guī),正如國有律法,皇上若非要微臣透露,便是逼著微臣違背行規(guī),對于微臣而,這比犯了律法還嚴重。"
光熹帝忍住想往他腦殼上扔個茶杯的沖動,"行,朕不逼你,朕給你安排個任務(wù),半個月之內(nèi),你把這幅真跡追回來,朕便算你立了大功。"
宋巍搖頭,"微臣沒辦法追到真跡,不過,柳先生的畫,微臣還有另外一幅。"
光熹帝眉頭一動,"此當真"
"微臣不敢欺君。"
光熹帝盯著他看了半晌,"那這樣,朕給你換個任務(wù),半個月后,你帶上那幅畫以朕的名義去昌平長公主府送生辰賀禮,長公主若是不收,朕便治你的罪!"
因為當年的事,昌平這個親妹妹再也不和他這當皇兄的往來,每年的生辰賀禮都被退回,他今年就換個套路,找個牙尖嘴利的人去送禮。
小崽子最好是別讓他失望,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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