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敏躺在椅子上,打了好幾個哈欠,結(jié)果就真的給睡著了。
然而兩刻鐘過去了,太子還是沒有來。
客棧里。
李恪坐在首位上,下面跪著何馬,他已經(jīng)被錦衣衛(wèi)送到了幽州,這家伙跑的挺快的,等錦衣衛(wèi)抓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快要逃出邊界了。
一路毫無阻擋的逃了出去,可見這一路早已被他打通,逃跑是早就規(guī)劃好了的。
只是現(xiàn)在的何馬,已經(jīng)認(rèn)不出來,他還是那個風(fēng)度翩翩的何馬了。
臉頰腫的跟豬頭妹什么區(qū)別,可見錦衣衛(wèi)是用了刑法的。
他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趴在客棧的地板上,瑟瑟發(fā)抖,眼睛都睜不開,聲音十分微弱,但隱隱能夠聽清楚,他在說,你們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吧,我真的不想受罪了。
這可怎么能行呢,殺了你,那幽州幾十萬慘死的百姓,他們得仇拿誰來報
那些還在高句麗被奴役的百姓們,他們得苦,誰來受
何馬,你可還認(rèn)得本宮
何馬聽到這個刺耳的聲音,突然掙扎了起來,可惜,他掙扎了半天,終究是徒勞的,因為他四肢的手經(jīng)腳經(jīng)都被挑斷了,就連耳朵都少了一個。
現(xiàn)在囫圇的,恐怕就剩下這一張嘴巴了。
嗚嗚,殿下,我認(rèn)罪,我……我不是人!
我認(rèn)罪,請給我一個痛快吧!
求求您了!
哼,你這個狗東西,朝廷給你官位,給你俸祿,給你尊嚴(yán),你卻在幽州為虎作倀,勾連敵人,殘害這里的老百姓。
你想死,沒門!
就算是誅殺你十族,都不能解這幽州百姓的痛恨!
將你知道的,全部交代出來,要是你少交代一件,本宮就多誅殺你一族。
你也不想你那些妻妾成為青樓里別人的玩物吧!
你也不想你的子女,世世代代為奴為婢吧
嗚嗚嗚,殿下,我知錯了,知錯了,我會全部交代,一件都不會落下。
這些年我所做的事情,都是被幽州的四大家族和隱世家族逼迫的,我也知道,我遲早會有這么一天……
所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或者我知道的隱世家族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記錄在冊,將證據(jù)藏在第十八個小妾的床底下。
我不求殿下能饒過我,只求殿下大發(fā)慈悲,不要讓我的兒子女兒為奴為婢。
四大家族,在這幽州和營州,一手遮天,不管是誰來做這里的知州,都無法逃過他們得陷害,要么喪命于此,要么和他們同流合污,共享富貴。
盧家在這幽州一畝三分地上,那絕對是土皇帝,他們掌控這這里的經(jīng)濟,政治,文化,并且他們在朝中有人,來這里做官的人,都是被逼迫的。
這里的官員,不管是掌管軍事的,還是掌管政治民生的,都得服從四大家族的控制,否則就根本展不開統(tǒng)治……
因為,他們養(yǎng)的私兵,要比這里駐守的私兵還要多,況且,府兵里小到什長,大到折沖都尉,都是他們得人。
何馬哭著說了很多很多,越是訴說,李恪的臉色越是陰沉,這幽州簡直不在大唐的一樣,仿佛是另外一個國家。
范陽盧氏,還真是厲害,將這幽州統(tǒng)治的是滴水不漏。
聽聞,你殺了你親哥哥何馬,你哥哥何馬才是真正的幽州刺史,你是那個殺人犯何冰,這是怎么一回事
問到這件事后,何馬竟然閉嘴不說話,只是雙眼淚流不止,全身都在顫抖著。
回憶起這段往事,真的是不堪回首。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