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用手,只許用嘴!"燕孤云低下頭來,一雙眸子沒有半分溫度,冷漠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凝露驚呆了。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他說什么
不用手,只用嘴
這要怎么吃
難道他是讓自己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舔著吃嗎
"公、公子……"她顫聲道,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怎么,不會吃嗎沒看過狗吃東西的樣子嗎要不要我找一條狗來,吃給你看"燕孤云的聲音高高地飄了下來,凝露聽了,差點(diǎn)暈了過去。
他、他真的讓自己像狗一樣……
老天哪,這燕公子他還是人嗎
他怎么能想出這樣惡毒的法子來折磨人
凝露跪在地上的雙腿忽然沒了力氣,她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十九,你太過份了!"
墨白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他霍地站起身來,看向凝露的眼神中滿是同情,再抬頭看向燕孤云的時(shí)候,只剩下了氣憤。
"她不過是個(gè)丫頭,又是個(gè)小姑娘,就算是犯了錯(cuò),你訓(xùn)斥她兩句也就算了,有必要用這種法子去羞辱她嗎"
他心中對燕孤云的做法非常不以為然。
他看得很清楚,燕師弟的心里很喜歡這個(gè)叫凝露的姑娘,這可能是他十六年來第一次為一個(gè)姑娘動了心,動了情。
他不但動心動情,而且非常非常的在乎凝露。
所以他受不了凝露的一點(diǎn)點(diǎn)不忠和背叛。
但是用這種法子來懲罰一個(gè)小姑娘,就實(shí)在是太過份了。
燕師弟還太年輕,他不懂得,他的做法只會把凝露越推越遠(yuǎn),他這樣做,永遠(yuǎn)也得不到那姑娘的心!
他得到的,只有那姑娘的仇視和害怕!
"師兄,你剛剛不是說吃飽了嗎既然吃飽了,就去外面的院子里散散步,賞賞花好了。"
燕孤云沒有像平時(shí)對墨白聽計(jì)從,而是神色冷淡地下了逐客令,淡淡地道:"請師兄不要插手我的家事,凝露是我的女人,該怎么管教她,小弟心中有數(shù)。"
"你……"墨白被燕孤云噎得說不出話來。
"好,你的家事,我不插,你愛咋辦咋辦!"
墨白氣憤憤地瞪了燕孤云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燕孤云冷冷地看著師兄離去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見,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凝露。
"怎么,你不吃不想吃還是不會吃"他的聲音愈加的冰冷。
凝露慢慢地從地上抬起頭來,她的臉龐全被淚水打濕,一雙眸子就像浸在水霧里一樣,朦朦朧朧,說不出的凄涼。
"我吃,我吃。"她低語道。
她閉了閉眼睛,淚珠再次滾落下來,她反抗不了,燕公子是天,她是地,燕公子是主,她是仆,燕公子要她死,她就不能生……
這就是她凝露的命!
她認(rèn)了!
她趴在地上,慢慢地爬到一塊魚片的面前,呆呆地看了那塊魚肉一眼,然后張開嘴,把那塊沾滿了泥土的魚片吃了下去,連嚼都沒嚼,就直接咽下肚中。
她就這樣在地上爬著,像只狗一樣,把所有的魚片吃了個(gè)一干二凈。
她的臉色木然,目眶干涸,再也沒有眼淚流下。
在她的心中,悲哀和恥辱已經(jīng)把她整個(gè)人籠罩了,讓她再也沒有別的思想,別的感情。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個(gè)人,而真的變成了一只狗,一只任由燕公子呼來喚去的狗,一只任由他凌辱打罵的狗。
在這一刻,她沒有了靈魂,也沒有了思想,剩下的,只有一具軀殼。
"這才是我乖乖的小兔子,你聽話,公子爺以后就會疼你,知道了嗎"
燕孤云伸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掏出一塊雪白的帕子,替她擦去臉頰上和嘴唇上沾著的灰塵,動作十分溫柔,似乎剛才那個(gè)逼著她像狗一樣揀食吃的人,不是他。
他的確很滿意。
他敢保證,凝露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敢笑話自己了。
笑話自己的代價(jià)就是,他會讓她像狗一樣趴在自己面前,伏尾乞憐!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