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淡然一下:"我不是凡僧,我是燈神轉(zhuǎn)世,你們的女兒是我的燈。凡人皆有一死,凡人皆需侍奉,而我在輪回之外。"
這些話,今兒下午都演練了好幾遍了。
為了增加逼格和神秘感,那神秘電話里的電影臺(tái)詞也被搬了過來。
阿山雅度和愛園雅度又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這禿驢怕不是又病吧
這時(shí)尼婭雅度端了三杯茶過來,還好不是天竺奶茶,而是紅茶,剛剛泡好,熱氣氤氳還帶著點(diǎn)茶香。
"神僧,這是采自喜馬拉雅山腳下的大吉嶺紅茶,我爸平時(shí)都舍不得喝,你嘗嘗。"尼婭雅度還給李子安介紹了一下。
李子安微微頷首,接過一杯紅茶,一仰脖子就喝了一大口。
尼婭雅度驚訝地道:"小心燙!"
阿山雅度和愛園雅度也驚呆了,那可是開水泡的茶啊,這禿驢就這么喝啦
不過,驚訝是短暫的,夫妻倆跟著就幸災(zāi)樂禍了。這禿驢這下肯定被燙傷了嘴,這下他肯定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子安卻只是平靜的把那口滾燙的茶湯吞下肚,接著又喝了一口,連吹都不帶吹一下。
他有真氣護(hù)體,大惰隨身爐吸能,他一個(gè)經(jīng)常把手放進(jìn)開水鍋里打湯底的狠人,喝兩口滾茶算什么
"神僧,你……不覺得燙嗎"尼婭雅度緊張兮兮的看著李子安的嘴,生怕李子安一張嘴就露出潰爛的舌頭。
李子安淡然一笑:"我的燈,你去把燒水的壺拿
來。"
尼婭雅度不解地道:"你要燒開水的壺干什么"
"去吧。"李子安說。
尼婭雅度心中固然還是困惑不解,但燈神說話她肯定是要聽的,跟著就去廚房拿她燒開水的壺去了。
阿山雅度和尼婭雅度卻還愣愣的看著李子安,夫妻倆的眼神就像是看著怪物的眼神。
兩三秒鐘之后,阿山雅度回過了神來,看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紅茶,伸手去碰了一下被子,結(jié)果手指就被燙到了,那感覺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一樣。他慌忙把手縮回去,拿到嘴邊吹了吹。
愛園雅度終究沒有她丈夫那樣的勇氣,而且她覺得她丈夫的舉動(dòng)有點(diǎn)傻,但是她不敢說出來。
尼婭雅度拿著一只鋁壺走了過來,那壺里還裝著半壺開水,不斷有熱氣從壺嘴里冒出來。
李子安從尼婭雅度的手里接過了那只鋁壺,放在了茶幾上,拿掉壺蓋,然后把右手伸進(jìn)了鋁壺的開水里。
"我的神呀!"尼婭雅度驚呼出聲。
她真的沒想到李子安讓她把壺拿過來是干這個(gè)的,她還以為李子安是因?yàn)楹攘藘煽诓?要水壺添水,哪里想得到他是往水壺里添手。
阿山雅度和愛園雅度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剛才夫妻倆的心里還視李子安為禿驢,可是現(xiàn)在不敢去想這個(gè)詞了。
李子安將手從鋁壺之中拿了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是燈神轉(zhuǎn)世,滾油我都不怕,這點(diǎn)開水算什么。阿山雅度施主,我看你印堂發(fā)黑,近日必有災(zāi)禍。"
"啊"阿山雅度有點(diǎn)猝不及防的感受,也有點(diǎn)慌。
這禿驢的行舉止怎么處處都讓人意想不到
李子安站了起來,似乎是嫌身前的茶幾礙事,雙掌隔空一推,真氣噴涌,他的雙手并沒有觸碰到茶幾,可那百十來斤的茶幾嘩啦一下就順著他的雙掌滑出了好幾米遠(yuǎn)。
一家三口都驚呆了。
如果說這禿驢將手放進(jìn)開水壺里有可能是什么戲法的話,那眼前這隔空推茶幾怎么也不可能是戲法,因?yàn)椴鑾资撬麄兗业?地上有沒有裝軌道或者牽繩子他們心里很清楚。
李子安向阿山雅度走去。
推開茶幾就是為了這個(gè)。
繞過茶幾走過去太普通了,推開茶幾走過去,那就有逼格了。
他要讓阿山雅度相信他就是燈神轉(zhuǎn)世,這樣的裝神弄鬼的事情,不展現(xiàn)實(shí)力怎么行
阿山雅度頓時(shí)緊張了起來:"你、你要干什么"
李子安伸出右手抓住了阿山雅度的一只手:"你罪孽深重,我為你指點(diǎn)迷津,你只有贖罪才能消災(zāi)解難。"
阿山雅度想要掙開李子安的手,可是根本就掙不開,一股真氣突然進(jìn)入從他的手掌進(jìn)入身體,所過之處暖烘烘的,說不出的一種舒服感受,他那繃緊的神經(jīng)也放松了下來。
李子安的左手繞到阿山雅度的后頸,拇指的指甲從食指的指甲之中撬出了一點(diǎn)黑色的藥膏,然后將那米粒大小的藥膏抹在了阿山雅度的后頸上。
那是化身膏。
前面演的那些戲,為的就是這會(huì)兒的下藥。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