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哭了很久,像是發(fā)泄般,又像是在緬懷。
哭累了,她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
裴宴笙將她抱回房中,放到床上,卻并沒有離開,他就這樣坐在床頭看著她。
容安已經(jīng)睡著了,眼睫上掛著未干的淚珠,身體在睡夢中還在打顫,可見她的傷心。
裴宴笙蹙眉,心里很難受。
阿蠻打了水進來,擰了一個熱毛巾走到床邊,裴宴笙伸手將毛巾拿了過去。
阿蠻卻站著沒有離開,她絞著手指,欲又止,眼神忌憚卻又不滿的看著裴宴笙。
裴宴笙抬頭看向她,一向冷漠凌厲的眼神,此時因為心情低落,顯得更加冰冷。
阿蠻有些害怕,但看了看傷心的容安,還是鼓起勇氣豁出去般說道:"燕王從來不會讓小姐哭。"
說完她看見裴宴笙的眼神暗了下來,甚至周身的氣息都瞬間冷了好幾度。
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下意識的想后退。
裴宴笙冷冷的盯著她,墨色的眼底陰鶩的可怕。
"出去。"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容安。
阿蠻趕忙轉(zhuǎn)身走了,她走到門外,只覺得腳底發(fā)軟,后背起了一層冷汗。
其實話說出口后,她就后悔了,因為裴宴笙的樣子真的太可怕了。
萬一他被激怒,對自己起了殺心,那誰來陪著小姐呢。
阿蠻出去以后,裴宴笙一陣頭痛欲裂,他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他起身重新擰了一遍毛巾,又回到床前,幫容安擦干臉上的淚漬。
看著容安安靜的睡顏,他不禁苦笑,容安說的沒錯,她現(xiàn)在真的不好惹。
他只是親了一下她的面頰,她就有本事讓他錐心蝕骨的難受與心疼。
……
三月下旬,一封急報傳入京城,安陽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