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安慰他道:“老曹,你慌什么呢?難道你有見不得人的事嗎?洪山鎮(zhèn)各項工作都在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推進,你怕什么檢查?”
曹朝陽擔心道:“你說,彭縣長是不是因為我們沒去見他,他來找麻煩?”
許一山沉吟道:“應該不是。如果彭縣長懷有這樣的思想,說明他的格局太小了。如果是這樣,我們見不見他,意義都不大?!?
埋怨歸埋怨,準備工作卻絲毫不能馬虎。
段焱華當天下午回了洪山鎮(zhèn),召集全鎮(zhèn)干部開會。
彭畢有一個計劃,準備利用三個月的時間,將全縣所有鄉(xiāng)鎮(zhèn)全部走一個遍。
此舉,已經引起黃山書記的不滿。
彭畢這樣大規(guī)模地下鄉(xiāng)調研,側面就是否定了茅山縣的成績。
似乎他只能通過實地考察,掌握第一手資料,才可以讓他作出下步的工作規(guī)劃。
洪山鎮(zhèn)作為全縣規(guī)模最大,經濟條件最好的鎮(zhèn),首當其沖排在彭畢下鄉(xiāng)調研第一名的位置。
段焱華雖然身兼縣招商局長和縣委常委的身份,但他第一職務還是洪山鎮(zhèn)黨委書記。彭畢要來洪山鎮(zhèn)檢查工作,他不能不加以重視。
讓段焱華有些郁悶的是,彭畢此次下來,并沒一個明確的檢查范圍。
這就讓他不知道將工作重點放在那一塊。
對于檢查,下面的人最擔心的是準備好的沒檢查到,沒準備的偏偏撞上了。那樣就很尷尬,一點雞毛大的小事,甚至可以影響整個結果。
彭畢過去在長寧縣任職,與茅山縣是緊鄰的地緣關系。但彼此對對方縣里的情況并不掌握。
平常,大家各自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有問題,內部消化處理。有成績,必須上報給上級單位,以獲得上級的肯定,以及爭取更多的政策傾斜。
曹朝陽慌,段焱華卻不慌。
他冷靜地將工作安排下去,其中,許一山負責直接向彭畢匯報的工作。
本來匯報這事輪不到他許一山,是因為段焱華不屑于向彭畢匯報,畢竟他也有個常委身份,在彭畢的代字沒取消前,段焱華的政治身份比他還要高一些。
而曹朝陽自認表達能力太差,怕說不清楚。因此一致決定,匯報工作由許一山承擔。
段焱華在開完會后,連夜回了縣城。
他是在有意回避彭畢。
曹朝陽看段焱華走了,似乎失去了主心骨一樣的,怏怏提不起精神。
從行政級別來說,段焱華不在,他就是洪山鎮(zhèn)級別最高的負責人。
段焱華撒手一走,不就是將攤子扔給了他了嗎?
沒問題還好說,出了問題,不就全都在他曹朝陽身上了?
曹朝陽憋著一肚子氣,滿腹牢騷對許一山道:“段書記這樣不地道,這不是把我們放在火上烤嗎?”
許一山笑道:“老曹,你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自信。人家來檢查,我們讓他檢查就是了?,F(xiàn)在都是公開的,又沒有藏著掖著的地方,你怕什么啊?還有,段書記那么忙,哪能有空等著領導來視察檢查啊?!?
曹朝陽道:“這個新縣長也真是,全縣二十三個鄉(xiāng)鎮(zhèn),他為什么要首選洪山鎮(zhèn)?難道我們洪山鎮(zhèn)好欺辱?”
許一山哭笑不得,曹朝陽的牢騷,就像小孩子生氣發(fā)脾氣一樣,別無用處。
“總得有個誰排在第一位吧。”許一山安慰他道:“老曹,你也別多想??h長不過就是來檢查例行工作,又不是特意針對我們洪山鎮(zhèn)來的,無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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