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想你了,你現(xiàn)在忙嗎?”
陸硯放下手上的筆,一臉笑意,“嗯,還好,爸爸也很想你,你們最近好嗎?”
問完后,電話那邊一陣沉默。
陸硯感覺有些蹊蹺,兒子不會無緣無故給他打電話,于是開口先問,“怎么了安安?”
“爸爸,你剛剛不是問我們最近過得好不好嗎,我現(xiàn)在告訴你,不好,特別是媽媽,很不好,快死了的那種。”
陸硯一聽,當(dāng)即驚了,“安安,你胡說什么?媽媽為什么會死?”
“媽媽生病了,很嚴(yán)重的病,可能治不好了,還被爺爺和堂爺爺氣得搬出了陸家,如果你不回來,媽媽很快就會帶著我離開這個地方。”
嚴(yán)重得治不好的???陸硯一聽,只感覺腦子轟的一聲炸開,渾身的血液都快涼了,好久好久說不出一句話。
腦子里飛快閃過那位風(fēng)水師說過的話,只要被鎖定啟運,即使改了風(fēng)水也好不好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安安不會說她是被爺爺和堂爺爺氣走的。
他只感覺拿電話的手都不穩(wěn)了,只感覺腦子嗡嗡的。
安安半晌沒有聽到回應(yīng),又開口,“爸爸,你聽到了嗎?”
陸硯終于回過神來,“安安,媽媽在嗎?能不能讓她接我的電話?”
安安猶豫了一下,“我是偷偷給你打的電話,媽媽不想讓你知道,她說你還有弟弟妹妹、奶奶和堂叔姑姑們,以及你的工作。
媽媽不想讓你難過,她會帶著我一邊找人治療,一邊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陸硯聽完這句,只感覺心都快被妻子捏碎了,為什么她到死都想的是他的處境。
他想對安安說接下來的話,可是喉嚨發(fā)澀,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安安又聽到對面的聲音了,“爸爸,你有在聽嗎?”
陸硯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對安安說道:“等爸爸回來,別讓媽媽走。”
“爸爸,媽媽知道怎么照顧自己,我也知道,四年前我們就是這么過來的,她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怎么對付那些欺負(fù)她的人?!卑舶彩嵌趺丛陉懗幮纳喜宓兜?。
果然陸硯的眼眶又紅了,四年前他沒有照顧好她,現(xiàn)在又讓她受盡了委屈。
當(dāng)即痛苦得低頭深深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fā)。
沒等他開口又聽到兒子說:“我不想讓媽媽再面對這些爛攤子,她已經(jīng)很累了。
我不想看到奶奶、姑姑還有堂叔們求到媽媽面前。
還有弟弟妹妹會哭得她心軟,
我要帶走她?!?
陸硯當(dāng)即急了,“安安,你還小能把媽媽帶去哪里?”
“媽媽想去哪里,我就帶她去哪里,我只需要跟著她,就是她的主心骨?!?
“不可以安安……”陸硯的話沒有說完,電話掛斷。
直到耳邊傳來一陣又一陣滴滴的聲音,陸硯才反應(yīng)過來,放下電話,瘋狂地回?fù)堋?
只可惜對面?zhèn)鱽淼挠肋h(yuǎn)是占線的聲音。
這個兒子……
居然故意把電話掛完又拿起來了。
這樣只要他自己不說,媽媽永遠(yuǎn)也聽不到房間里的電話聲音。
安安把電話一端放了一張紙隔著,如果不近看,媽媽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電話沒有放下。
他要讓所有人打不進(jìn)來。
辦完這件事,他悄悄地把書房門關(guān)上,左右看了一下,沈清宜還沒有上來。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好一會兒終于聽到腳步聲靠近,便知道媽媽來了。
沈清宜打開房門,就看到兒子異常乖巧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一臉難受的表情,立即緊張的問道:“怎么了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