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可真是比要了潘世權的命還不如了!潘家的人為了他能當上那九品芝麻官兒,不知舍去了多少好處,如今屁股下的位置還沒坐熱,錢財剛撈回來,便立即打了水漂,潘世權夫妻便是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自然結果可想而知。
聶秋染聽到這消息時,倒是啼笑皆非。潘世權這人也算得上是個人物了,行事陰狠不說,且又不要臉皮與不顧手段,只要能對他有利的,他便是什么下作的事兒都能干得出來。前世時他與聶晴早有勾搭,聶晴最后因自己與羅石頭之故,自然過得不像這一輩子般憋屈,再加上她嫁的又不是賀氏娘家的堂弟,而是潘世權的母親娘家的侄兒,那個人因頂著一個克妻的名頭,年紀又大了,性情敦厚,對聶晴這樣一個冒著風險嫁給自己,且又年輕了自己好些歲的小娘子很是疼寵周到,只差全家沒將她拱起來,是個真正厚道的人,聶秋染這輩子做了好事,解脫了他的痛苦,自然該承受的痛苦就該聶晴背了。
而如此一來,原本上一世因替聶晴保了一樁好媒,聶晴與潘世權間自然維持著那么一點兒不清不楚的關系,上一世的潘世權還真靠著聶晴謀到了六品的官職,比起現(xiàn)在來說,自然是風光百倍。聶秋染原本前一世也因為看在潘老夫人的侄兒被聶晴辜負的份兒上,對潘世權多有關照,對他的一些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便過去了,但如今重來一世,既然自己與潘家兩清了,而又崔薇無意中得知潘世權先起了那樣的心思,也不怪他現(xiàn)在送潘世權一份大禮。
一旦聶晴與潘世權鬧翻,潘世權前世的榮耀自然成了泡影,再者他又得了一個被永不錄用的語書,之前潘家謀官職時打點花的銀子,如今倒是打了水漂,前一世潘家自然是在小灣村中風光無比,這一世別說再有榮耀,恐怕能維持之前的生活也都不錯了。但這些事情已經(jīng)與聶秋染無關,他已經(jīng)開始著手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上京中鬧得沸沸揚揚的,因與聶秋染沾上了點兒關系的殺人案才剛落幕沒有多久,聶晴在知道崔梅被處斬了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畢竟崔梅已經(jīng)被斬了,便是以后再發(fā)現(xiàn)案情有疑點,可這些做官兒的為了名聲,人都已經(jīng)斬了,恐怕不會再輕易去推翻,她到如今才算安全了。只是這口氣剛剛才沒松多久,聶晴還沒得意多長時間,那頭陳小軍正說著想要離開京城,找聶晴要銀子,兩人正鬧得不歡而散時,此時有人卻是狀告一對夫婦偷了自己嬰孩兒一事。
前頭聶家失蹤了一雙孩童的事尚未說清,如今風波未平,真是一波又起,聶晴隱隱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兒時,那廂卻剛出牢籠沒多久,又被人帶了鎖鐐拴進了大理寺中。聶晴本來勉強鎮(zhèn)定,可是在看到那對原本以為已經(jīng)遠走高飛的夫婦時,聶晴頓時眼前一黑,險些昏死了過去。
她如今才算是知道了自己哪兒覺得不對勁兒了,原來因緣是在這兒。那對夫婦也被收押在牢中,此時正氣哼哼的看著聶晴,大聲呼喊道:"大人,就是這婦人,當初說這雙孩子乃是她的,她的丈夫不喜她,時常打罵她,還說要將一雙孩兒賣了,她不忍孩子受苦,才將孩子賣給我們的!"
"你胡說!"另一對年輕夫婦已經(jīng)指著這兩人叫罵了開來,神情憤怒:"明明是我們的孩子,竟然敢胡亂語!"
"我有證據(jù)的!"那原本買了孩子的中年夫婦被人這樣一罵,頓時不樂意了,開始大聲嚷嚷了起來,竟然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紙來,沖聶晴揚了揚:"這位夫人,這可是你自己按的手印兒,當初你也收了我十兩銀子的,你可要替我做主,這兩人胡說八道!"
出了事情聶晴腦中頓時一片空白,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一般,牙關緊咬著,卻依舊能聽到‘咔咔咔’牙齒碰撞時的響聲,心里涌來涌去只得一個念頭:終于來了!不知道這陣子是不是剛松懈下來,聶晴一時間竟然連話都說不出,只是打著哆嗦,兩方的人都拉扯著她,讓她拿個說法出來,她木然的任人扯來拉去,心中害怕得渾身僵硬都發(fā)疼了。rs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