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吵要打閃開些打,再在我門前鬧,我
又燒了一大鍋開水,專門用來招呼你們!"崔薇將桶往地上一放,掐了小腰便沖刁氏神氣道。
沒料到這死丫頭也如此狠的心,楊氏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幸虧以前崔薇沒用這招來對付自己,不過剛剛她還好是閃開了,不然恐怕也得被潑,只是一看到刁氏那捂著臉慘叫,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楊氏忍不住解氣的大笑了起來,一邊指著刁氏便罵道:"活該,你這賤婦就該被潑,你這出門被車撞,坐船船要沉的鬼東西,老天不收了你,老娘咒你不得好死!"正是過大年的時候,楊氏竟然罵這么惡毒的話,鄉(xiāng)下里的人都認為這幾天咒人最是靈驗,刁氏也顧不得捂著自己的臉,頓時又大怒,聶秋染揚了揚手中的木桶,眾人都嚇了一跳,想到剛剛被潑的兩個婦人,哪里還敢逗留,忙不迭的轉身跑了。
一下子就清靜了下來,崔薇忍不住靠著門框笑得厲害,聶秋染這家伙也實在太損了些,又教會了她一個法子,光是看剛剛刁氏等人的作派,便知道很有用!
笑完了,崔薇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珠,一邊進屋一邊關屋,聽著隔壁吵架的聲音,看著聶秋染道:"聶大哥,你將大表嫂給告了"剛剛刁氏等人鬧騰得如此厲害,她自然是聽出了經過來。聶秋染點了點頭,替她將一縷碎發(fā)撩到耳后,一邊就道:"將她告了,免得她總來找你麻煩,給個教訓也好,死不了人的,最多挨上幾板子就會放回來,不過苦頭是少不了,往后你那大嫂也好得個警示,只要再將你二哥弄走,你在這邊,有你爹瞧著,安全得很!"
崔薇聽他這樣一說,心里也是感激,低垂下頭來,半晌之后才說了一聲謝謝。一旁崔敬平看著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不過他也知道目前自己要幫崔薇的忙倒還真比不上聶秋染,至少他想的法子,自己都想不出來,不由有些羞愧,半晌之后才突然抬頭道:"我也要去讀書,我也要去學整理,以后好保護妹妹!"
一臉堅決的樣子,看得崔薇忍不住笑了出來。崔敬平一向是不喜歡讀書的料,不過他這樣大了,還沒上私塾,也跟崔家沒錢已經供了一個學生有關,若是他自己愿意,崔薇倒不介意幫他一把,聶秋染看了崔敬平一眼,卻是突然間笑了起來:"三郎若是喜歡,倒不必非要學念書,我瞧著你坐不住的,縣里有一家鏢局,若是你愿意,我倒是可以與你引薦,到時你學些本事,一樣可以保護薇兒,到時若是能有本事,從軍也是一條前程。"崔敬平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便亮了起來,崔薇一聽,忙要拒絕,一聽從軍就不是好玩兒的,若是出了個什么事哪里了得,連忙就要拒絕,可又想想這事兒連影子都沒有,往后崔敬平起了這個念頭再打消也不遲,若是自己現在就拒絕,激發(fā)了他的逆反心理,那恐怕便不好了。
這邊幾人有說有笑的,那邊崔家卻是鬧得不可開交,崔世福一個頭簡直是有兩個大,刁氏哭得跟死了老娘似的,今兒去找女兒麻煩,兩個婦人都被潑了開水,燙得不輕,讓他又是想笑又是覺得頭疼,那廂隔壁的林氏也驚動了,好歹幾個人一起勸著,楊氏跟刁氏才稍微冷靜了一些下來,只是雙方各自都掛了彩,在老娘吳氏以及婆婆林氏的勸說下,楊氏好不容易忍下心頭的怒火,一面領著刁氏進屋換自己的衣裳去了,若是這樣冷下去,說不得刁氏便要受風寒的,幾人一番折騰下來,這會兒早就已經午后了。
刁氏一面穿著楊氏的衣裳出來,一面嫌棄的扯了扯:"我那身濕衣裳可是嶄新的,不與你換的!"一句話說得楊氏又要發(fā)火,吳氏連忙瞪了兒媳一眼,嘴里罵道:"不說話你那嘴是不是要尸臭你要是再鬧騰,信不信老娘今兒打你"刁氏也曉得吳氏的脾氣,見她發(fā)火,不敢再鬧了,心里卻是想著這老婆婆果然偏心,自己這個當兒媳的成天侍候她,可偏偏她心里最維護的還是女兒,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
楊氏氣得有火無處發(fā),鬧了半天,肚子也餓了,回頭便看到一旁站著的崔敬忠夫妻倆,崔敬忠滿臉的冷淡站在一旁,像是跟眾人格格不入一般,一想到剛剛兒子那陌生冷淡的眼神,楊氏心里又酸又澀,看到孔氏哆嗦著站在崔敬忠身后,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剛自己這邊人不多,吃了刁氏不少的虧,這二兒媳婦卻是站在一旁只知道哭,也不知道上前來幫她一把手,如今還這副哭喪樣,這大年初三的,哭給誰看,家里又沒死人!rs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