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崔佑祖給嚇到了,他不由皺了下眉頭,嘴里發(fā)出哭聲,楊氏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一面則是氣不打一處來,看孔氏只知道啼哭,卻不敢辯解的樣子,頓時便火大道:"這賤人手腳不干凈,二郎,你這便將她休了,晌午后我送他們一家去見官!"聽到這話,崔敬忠還沒來得及開口,孔氏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回過神來便不住的叩頭,一面叩一面哭得梨花帶雨的,嘴里求情道:"娘,娘,不要休了我,我錯了,我不敢了,家中母親沒得營生,弟弟又是個病弱的,我,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干這樣的事情,娘,開恩啊,爹,求求您饒了我一回吧!"
孔氏也知道在崔家人中,其實崔世福是最厚道的一個,頓時轉(zhuǎn)頭便沖他拜了起來。一旁紹氏看到女兒的模樣,惶恐之下聽到說女兒偷了婆家東西來補貼自己,頓時心里也有些發(fā)虛,事實上孔氏帶回家里的東西紹氏本能的不敢去問,她只要有吃的便行了,只當女兒孝順,哪里會去想到其它,如今看到崔家人的模樣,她才知道女兒惹了大禍,頓時忍不住就跪在原地叩起頭來。
崔世福沒有開口,他累上一些倒是無所謂,但孔氏這樣偷偷摸摸拿東西卻是讓他心中有些不大舒坦,孔家家貧,又只得一個兒子,確實是可憐,不過崔家里日子也不大好過,之前崔敬忠鬧了那樣一出,這回一回來便又伸手朝家中要錢,如今崔家連飯都吃不飽了,如何還能天長日久的照顧孔家
"唉,以前的便不要再提了,不過往后親家母,不是我不厚道,咱們家也不寬裕,為了二郎花了不少的錢,以后你們自個兒想辦法吧。"崔世福表明不再跟孔家計較了,楊氏心里憤憤不平,可他既然已經(jīng)說了話,自然楊氏便不敢再提,反倒是那紹氏,聽到崔世福這樣一說,頓時有些茫然失措:
"那怎么行我,我沒辦法的,壽哥兒還要吃藥,親家公,求求你行行好吧!"紹氏說完,忍不住便朝崔世福跪著叩起頭來,孔氏也淚盈盈的望著崔敬忠,她如今正是青春貌美之時,此時被王氏打過之后形容雖然狼狽,不過她坐在地上,越發(fā)添了幾分凄楚之色,看起來頗有些柔弱可憐,她與崔敬忠本來又沒成婚多久,崔敬忠之前在外求學(xué),如今一回來兩夫妻正是打得火熱之時,見孔氏這模樣,崔敬忠心里頓時涌出一股憐惜來,又對眼前這場鬧劇有些心煩,認為崔世福等人為了幾顆米糧便斤斤計較,模樣實在礙眼,因此皺了眉頭道:
"爹,娘,不過是些許米而已,給了岳母便給了吧,反正多兩個人也不過是多兩張嘴而已!"一聽到這完全不知世事艱難困苦的話,不止是崔世福想要吐血了,連楊氏也忍不住有些發(fā)怒,頭一回覺得養(yǎng)了這個兒子是個沒用的,只知道胳膊肘兒朝外拐,竟然幫起丈母娘來跟自己做對,直氣得喝斥崔敬忠:"二郎你給我閉嘴!"
"些許米糧,二叔好大的口氣,只是不知道以二叔如今的本事,能掙得到多少些許米糧回來您別忘了,您如今求學(xué),還是靠著大郎掙的這些許米糧呢!"王氏氣不過,忍不住出聲便刺了崔敬忠一句。她男人的衣裳還被那姓孔的穿在身上,孔氏這樣偷東西,崔敬忠竟然還幫著她說話,自己倒極少往娘家拿東西,卻不知被崔敬懷打過了多少回,一想到這些,她心里便更加的郁悶,一句話說得崔敬忠面紅耳赤,臉上險些滴出血來,沖王氏怒目而視:"真乃頭發(fā)長見識短!我乃是考中了朝廷童生資格的,往后,難不成我還還不起崔家"
"一個童生!人家聶家可是兩位秀才,你一個童生算什么你還得起崔家,你現(xiàn)在有本事拿個子兒出來,不要找大郎幫著你收拾爛攤子再說,連自個兒都吃不飽,還敢管這些閑事!"王氏雖然氣得厲害,但好歹還顧忌著崔敬忠的身份,嘴里沒有開罵,事實上她此時想將崔敬忠祖宗八代都想扒開臭罵個夠,早瞧他不順眼了!
"你!我不跟你計較,頭發(fā)長,見識短!"崔敬忠面皮發(fā)紫,論嘴皮子,他哪里是王氏對手,更何況王氏說得本來也沒錯,如今他事事要朝家里升手,底氣自然不足,不過就算是這樣,崔敬忠心里不由自主的依舊生出一股怨恨來,只想著若有朝一日自己能中了秀才,必定要叫這王氏好看,要將今日之辱,千百倍的還給她!rs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