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薇本來就只是
隨口問一下聶秋染而已,并沒有將這事兒給放在心上,聽他這樣說,自然就點了點頭。今日里早上她跟聶秋染與崔敬平幾人一塊兒出發(fā)的,崔敬平去喚聶秋文時,孫氏只說他今日不舒坦,不趕集了,她心中也沒多想,這會兒看到有些像他的,便覺得奇怪,可問過之后自然也沒當(dāng)一回事兒,便拉著聶秋染在街上逛了起來。
雖說今日沒有賣野味的,但賣山貨的倒是不少,其中不少菇類千奇百怪的好幾種都有,崔薇一樣買了一些,又有些驚喜的遇著賣蜂蜜的,而且數(shù)量瞧著還不少,她如今不差銀子,自然是將蜂蜜全部給買了下來,回頭瞧著背篼里滿滿一大背篼的東西,她這才又買了些肉便準(zhǔn)備出鎮(zhèn)子。只是兩人還未踏出鎮(zhèn)子時,便聽到街上有人在議論紛紛,說是哪兒逮著一條大蟒蛇了,是個孩子背來賣的,賣給了林家準(zhǔn)備做蛇羹吃,足足賣了二兩銀子!
崔薇正在那曹家的面館坐著,聽到面館里有人在議論著這話,頓時便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想到了之前看到的聶秋文的影子,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一旁聶秋染臉色陰沉,靜靜坐著沒有開口,崔薇抬頭看了看他臉色,頓時便嚇了一跳,伸手就扯了扯他袖子:"聶大哥……"聶秋染反手將她小手抓住,一面伸出指尖在她掌心里輕輕撥了撥,搖了搖頭:"放心,這事兒我會給你一個交待!"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崔薇卻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是在懷疑賣蛇的人是聶秋文了,畢竟剛剛兩人在賣野味兒那邊好像看到了他背影,而現(xiàn)在賣蟒蛇的事兒整個鎮(zhèn)子都傳遍了,小灣村這邊離得近的鎮(zhèn)子并不大,趕集的都是附近十里八鄉(xiāng)的人,雖說街道倒是有幾條,但傳來傳去的,大半個時辰的功夫夠得將消息傳得四里八方都知道了。
崔薇見他這模樣,聽出他語氣里的冷意,雖說若這事兒真是聶秋文干的,她心里肯定是有些不大舒坦,可若不是聶秋文,誤會了他也就不好了。因此這會兒她還能冷靜得下來,捉著聶秋染的手便搖了搖:"聶大哥,事情先問清楚再說,指不定不是聶二哥干的。"這話說出口,崔薇自個兒心里都有些不大相信,聶秋文的身影是她親自瞧見的,今日聶秋文又托病不出門兒了,以他的性子,哪里有熱鬧便該往哪里湊才是,如今正值過年時期,小鎮(zhèn)上是最熱鬧的,他怎么也不會錯過才是,再加上自上回毛球弄了蛇回來之后,把蛇尸送給了聶秋文,到如今他也沒有再露過面,答應(yīng)了崔敬平讓他去吃蛇肉的事兒到現(xiàn)在也沒了影兒,加上如今鎮(zhèn)里的傳,其實崔薇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但她卻不好在聶秋染面前說出來,因此也只當(dāng)不知道了。
"是不是他干的,我心里有分寸,薇兒,你別生我的氣。"聶秋染抿了抿嘴唇,忍著想伸手替她理頭發(fā)的沖動,一邊站起了身來,轉(zhuǎn)頭便朝鎮(zhèn)子處望了起來。
這事兒就算真是聶秋文干的,崔薇心里也分得清楚,不可能會生聶秋染的氣,因此聽他這樣一說,便搖了搖頭。不多時,街道處崔敬平跟王寶學(xué)二人過來了,兩人過來時臉色都有些不大好看,一到了這邊看到了崔薇兩人之后,崔敬平便怒聲道:"妹妹,我瞧見聶二了!"
他這一句話無疑是將聶秋文賣蛇的事兒更給坐實了!崔敬平心里還有些不大痛快,一邊郁悶道:"早晨時喚他,他娘還說他哪兒不舒坦了,原來都是騙人的,竟然不跟我們一塊兒玩了,以后我也不會睬他了!"崔敬平不高興的說了一句,一旁王寶學(xué)也跟著點頭。他們?nèi)似饺绽镆幌蚨际且粔K兒行動的,還是頭一回聶秋文自個兒躲著他們不肯與他們一塊兒,崔敬平雖然懂事,但到底年紀(jì)還小,這會兒自然心里有些不大痛快。
崔薇心里不知該如何跟他說才好,她這會兒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七八成把握認(rèn)為那條蛇應(yīng)該是毛球弄死的蟒蛇了,賣蛇的人大家都說是個孩子,而崔敬平也說在鎮(zhèn)上看到了聶秋文,他平白無故的,不可能躲著崔敬平跟王寶學(xué)二人來到鎮(zhèn)上。而當(dāng)日聶秋文以崔薇怕蛇不敢煮的理由將蟒蛇弄了回去之后,便打著的是請崔敬平過去吃蛇羹的話,而這樣幾天過去了,蛇羹到現(xiàn)在還沒見著蹤影,崔薇之前沒有注意到,其實現(xiàn)在才想起來,自那日聶秋文扛了東西回去之后,便是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rs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