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送入刑部審批,雖然自古以來便有三司會審一說,但真正能用到使各部頭腦一并聚眾而審的案情幾乎可以說在皇帝登上皇位這一生中都沒有發(fā)生過,自然案件也就引起了上京百姓們的關(guān)注。
而作為事件的另一方被告,聶秋染自然是早已經(jīng)料到了事情會向今天這一步發(fā)展。鬧大了也好,這一世因?yàn)橛辛_玄的關(guān)系,雖是助力,但對他來說同樣也是阻力,皇帝不會希望看到一個內(nèi)侍與臣子勾結(jié),若是如此,只會一味打壓他,恐怕不出彩,不用特別方式不容易出頭。若是要熬到太子登位后,全靠羅玄而再出仕,聶秋染自尊心卻不容許他如此,因此如今這事情一鬧出來,對他有益無害,更何況如此一來,事情鬧大了,聶晴才再也逃不出去。
聶晴與陳小軍等人早已經(jīng)知道此事,早在朱氏告狀第二天,陳小軍便滿臉蒼白的病容去了監(jiān)牢中一趟,而另一方作為被告的聶秋染因身份關(guān)系,他有功名在身,又是正經(jīng)朝廷點(diǎn)的頭甲狀元,便是一般秀才見官都可以不跪,他這樣的身份,自然本該被收監(jiān)的,當(dāng)然也不用,朱氏告狀后,決定先趁此時四處尋找賀元年蹤跡,畢竟皇帝也不想弄出一個大張旗鼓的審案,最后原本以為已經(jīng)死了的人還活著這樣的烏龍情況,若是如此,恐怕三司的臉也該被丟干凈了。
也因?yàn)槿绱?這段時間以來,大理寺中人在京城中開始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后頭因有聶秋染的人推波助瀾,自然查案的方向開始順著聶秋染早已經(jīng)安排好的方向去查,賀元年被人暴出了幾個月前無故失蹤后出現(xiàn)又拿了大筆銀子一事兒,而正在此時,好些人都知道他背后不知從哪兒來了大筆銀子,竟然在京中百花樓包了花魁七八日整日貪歡縱欲的消息。自此之后賀元年回了客棧一趟,后又消失無蹤,因著此事,客棧的人受連累,連掌柜的也被抓了起來。
聶晴所住的地方自然也被查出了底朝天,倒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只是當(dāng)日賀元年出去的情況好些人都看在眼里,事情便又僵在了這里。
俗話說得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如今賀元年消失不見,活著不見蹤影,死了又找不到尸首,雖說其母朱氏與其父一口咬定賀元年此時已經(jīng)早被聶秋染害死在了聶家,但皇帝陛下趁此時機(jī)將聶秋染一家子從原本劉承府中遷了出來,將王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蹤跡,自然朱氏所說的話便又不成立了。
而正在此時,上京城中西北面有人舉報,在眾人堆放一些廢舊物的地方,竟然傳來惡臭,昨兒一下雨,家中的狗突然間跑出去咬回一截腐爛的人手掌骨來,當(dāng)時將那住戶嚇得不住,那住戶所在處位于上京北面最偏僻之處,平日罕有人煙,冷冷清清的,因?yàn)橐恍┛愁^的事兒都在那方向舉行,眾人都覺得那里犯了煞氣,怨氣很重,一般百姓輕易不肯去那邊,而一般處斬犯人時若不是特殊的,幾乎都判在秋后處斬,開始時根本沒人過去,如今正值秋后,也不知道狗從哪兒叼來了這么一個東西。
剛剛朱氏告聶家殺人謀命的案子正令大理寺沒頭沒腦的亂成一團(tuán),如今又有人回報竟然有一個尸體被藏在了那樣煞氣重的地方。頓時大理寺中人焦頭爛額,又連忙派人四處去尋找,倒真找到了一個埋葬死人的地方,將一個尸骨被野狗叼得已經(jīng)不全的尸體給挖了出來!
看樣子像是剛死了三個多月的樣子,但三個月前天氣正是最熱的時候,也不排除人才只死兩個多月三個月的樣子,不過是因天氣而腐爛得比較快罷了!而這段時間根本未曾發(fā)現(xiàn)有人報案失蹤的情況在。一時間大理寺中上下人個個埋怨不止,如今尸體爛了幾個月,惡心得好些抬了尸體回來的人半天吃不下飯,忤作過來查看過,說是死者死于刀傷,有那腦子靈活的,便開始將這事兒與賀元年一案聯(lián)系了起來,原本還頗為頭疼,覺得沒方向的大理寺中眾人一聽這話頓時眼睛一亮,如同找到了一個破案方向般,果然開始行動了起來。
首先死者雖然已經(jīng)死了多時,身體腐爛,而且死前似是被人用刀將臉也劃過,但他身上也并不是沒有線索的。首先他身上還包著東西穿著衣物,那外頭包著的東西雖然已經(jīng)裹了尸體幾個月,沾了尸水,但上頭還依稀能看得出一些花紋面料與痕跡。rs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