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秋染伸手將孫氏拉了起身來,孫氏身子輕飄飄的被他拉起身,心里一松,只當(dāng)聶秋染還是把自己當(dāng)他母親,不會對自己如何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來。誰料她剛剛還沒有站穩(wěn),聶秋染原本拉著她胳膊的手卻是突然間一松,臉上露出嫌惡與厭煩之色來,手上勁道微微一使,孫氏便身不由已的倒了下去。
她身后坐著的正是那姓黃的陌生老頭兒,她一坐下去,兩人頓時便滾做了一團(tuán)。這情景看得聶夫子臉色發(fā)青,還沒有開口,聶秋染就笑:"表哥表妹,果然天生就是一對。"拿了當(dāng)初孫氏想要將孫梅那樣的貨色硬塞給自己時所說過的話,此時又用來還給了孫氏,聶秋染一向是個記仇的人,這會兒說完便笑了起來。
原本臉色就已經(jīng)極不好看的聶夫子一聽到這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厭惡無比。
"爹,這個婦人如今已經(jīng)尋到了她的親夫,想來也用不著咱們對她再多加庇護(hù),不如放他們離去吧。"聶秋染看著聶夫子,突然間笑了起來。
眾人冷不妨聽著他開口說這話,頓時都愣了一下,聶秋文滿臉疑惑之色,孫氏也是不明所以的模樣。"她原本就是與丈夫失散,求得爹你救她一命而已,我親娘是早已經(jīng)過世了的,如今既然她丈夫找了過來,她又執(zhí)意要離開,爹你就放她離去吧。"
這話一說出口,孫氏頓時嚇了一跳,連忙道:"大郎,我可是你親娘啊,你在胡說些什么"聶秋染根本沒有看孫氏,只是又接著道:"如今爹助她這樣多年,她還恩將仇報。"聶秋染一邊說著,目光一邊就落到了聶秋文身上,原本聶秋文聽到聶秋染這話時,眉頭微微皺著,看得出來他心里此時并不平靜,對于孫氏也不是真怨恨到了希望她不好的地步,只是聶秋文剛想開口說話,回頭便看到了聶秋染的眼神,令他不寒而粟。
聶秋文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他自己到如今在聶秋染心中都不知道是個什么模樣的,又哪里還有資格替孫氏求情聶秋文苦笑了兩聲,他不知道孫氏打了什么主意,只是此時看到大哥的眼神時,他卻并不敢去開口問,就怕自己一問了,到時結(jié)果自己不能承受。
"你瞧著辦吧。"聶夫子滿臉疲憊之色的擺了擺手,也沒有去看孫氏一眼。事實(shí)上剛剛聶秋染在說表哥表妹天生一對時,他心中隱隱就不舒服了,本來孫氏在聶夫子心里就是一根刺,若不是礙于聶秋染的臉面,他早就想休了孫氏的,只是聶秋染到底是孫氏親生的,他也不想為了一個婦人跟兒子鬧翻了,如今聶夫子在京中惹了這樣大禍?zhǔn)聝?往后只能靠著兒子了,自然想要跟聶秋染好好相處?,F(xiàn)在聶秋染自己都不認(rèn)孫氏了,他哪里還有不答應(yīng)的,還深怕聶秋染自己反悔,忙不迭的便點(diǎn)起了頭來。
"我是你母親啊,大郎,你怎么了二郎,你趕緊幫我說說啊。"孫氏嚇到了,連忙便想坐起身來。她身后的那老頭兒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樽M(jìn)了泥水里,被凍了一下漸漸清醒過來的原因,眼神不像剛剛有些茫然的樣子了,反倒多了幾絲清明,孫氏剛一說完這話,他連忙便拉了孫氏的胳膊道:"怎么了事情成了沒有"
他一開口,孫氏還沒來得及張嘴,聶秋染就笑了起來:"成倒是成了,不過摔的不是我的孩子。為了你兒子,你想要算計(jì)一番,連你老命都不顧了,那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如今摔錯了孩子,還不知道崔家要怎么抓你報官呢,你還是先想一想吧。"聶秋染這話一說出口,聶夫子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連忙道:"這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事情成不成,摔不摔孩子的"他每多說一個字,孫氏的臉色便顯得更白了幾分。
"你好好問問她就知道了。"聶秋染冷冷看了坐在地上的一對老男女,并沒有再多說什么。他事實(shí)上并不準(zhǔn)備在此時就定了這一對男女的罪,真將他們捉到官府,孫氏肯定能逃得脫,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鬧將起來,對聶秋染自個兒名聲也不好聽。這老頭兒最多吃一頓皮肉之苦,嚴(yán)重些不過流放而已,畢竟他今日抱了崔世福的孫子,可是羅氏親自說了要給他抱的,這老頭兒到時只要一句年老體邁便能推脫,便是官府要判,也不會重到哪兒去,估計(jì)他也是知道這一點(diǎn),才想出這個法子,想要為他的兒子鋪出路來!
聶秋染自然不
準(zhǔn)備這樣輕易便放過了他,這一趟聶秋染不準(zhǔn)備親自捉了他見官,畢竟崔家的事兒與自己無關(guān),依崔世福那樣老好人的性格,恐怕自己傷心到死了,只要人家流兩滴眼淚,說他不是故意的,應(yīng)該也不會深究,聶秋染要的,是準(zhǔn)備自己親自出手,收拾這老頭兒!敢對他的孩子起心思,本來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