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榛這才醒悟,連忙護(hù)衛(wèi)著馬車向城外奔去了。
片刻,他們出了長安城,來到城外官道,郭宋這才對孫小榛道:"你護(hù)送父母去華州藏匿,你也暫時不要來京城,你已經(jīng)成為魚朝恩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我明白了。"
郭宋翻身下馬,將馬系在馬車后面,吩咐道:"走吧!"
孫小榛嘴張了半天,還是不敢問,一頭霧水跟著馬車走了,郭宋也轉(zhuǎn)身消失在黑夜中。
孫小榛不?;仡^張望,他心中充滿了驚疑,自自語道:"他手上拿的到底是什么"
老車夫?qū)λ溃?大郎,每個人都有秘密,他若不肯告訴你,那你最好就不要問,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孫小榛嘆口氣,"我們走吧!"
馬車加速向東面官道而去........
光祿坊的這座大宅是原紫金光祿大夫楊勤英的官宅,后來李隆基賞給了魚朝恩,現(xiàn)在是府衛(wèi)的老巢,他們卻把這座府宅稱為紫金府,提到紫金府,長安百姓沒有幾個不怕的,但紫金府究竟在哪里,卻很少有人知道。
此時大堂上燈火通明,數(shù)十名武士分列左右,中間地上躺在著四具尸體,每一具尸體都是眉心中箭,其中兩人還被箭頭穿透了后腦。
眾多武士默默無語,但眼中都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懼,他們雖然武藝高強(qiáng),很多人還會使暗器,但暗器的距離最多十步二十步,都在可防備的范圍內(nèi)。
但弓箭或者弩矢就不一樣了,射距在百步外,令他們防不勝防,而且這么精準(zhǔn)的箭法他們聞所未聞,每個人心中都沉甸甸的,他們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楊萬花臉色極為難看,他回頭對劉思古道:"我剛剛得到消息,對方拿的是天子金牌,已從春明門出去了,馬車內(nèi)肯定是孫小榛一家,先生認(rèn)為我們要不要去追趕"
劉思古搖搖頭,"能拿天子金牌的人,不是孫家這種小人物能認(rèn)識的,去追孫家沒用,此人肯定已經(jīng)回城了。"
劉思古話音剛落,大堂外弓弦聲響起,一名站在楊萬花身后的武士慘叫一聲,這一箭同樣射穿了他的眉心,他當(dāng)即斃命。
楊萬花嚇得面如土色,趴在地上,堂上的也是一陣大亂,所有人都嚇得趴在地上。
半晌沒有了動靜,楊萬花慢慢抬頭,見所有武士都趴在地上,捂著眉心,他頓時又氣又惱,大吼道:"你們這幫沒用的混蛋,還給不快給我去追!"
眾人暗暗慚愧,紛紛爬起身追出去,這時,劉思古高聲道:"不要去追了!"
眾人停住了腳步,楊萬花愕然,他一揮手,"你們都出去,全府搜查,給我護(hù)住大堂!"
武士們紛紛奔了出去,片刻,大堂內(nèi)只剩下楊萬花和劉思古,以及幾名心腹武士護(hù)衛(wèi)著他們。
"先生是什么意思"楊萬花有些不滿道。
"花公公沒發(fā)現(xiàn)嗎他剛才要射殺你我,簡直易如反掌。"
楊萬花回頭看了一眼剛才被射殺的武士,就在自己身后,那支箭就擦著自己而過,這分明是在警告自己??!
他雙腿有點(diǎn)發(fā)軟,一下子坐在繡墩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劉思古又道:"連天子金牌都出現(xiàn)了,這分明是天子在警告我們,不要做得過分,也在告訴我們,他要?dú)⑽覀?易如反掌。"
楊萬花稍稍冷靜下來道:"這恐怕不是天子的意思,天子不會管這種小事,應(yīng)該是那個老乞婆下的命令。"
"我知道,這是對方在反擊我們,但做得很克制,如果我們不停手,下次死的恐怕就是你我。"劉思古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五具尸體。
"可是....翁父那邊怎么交代"
"我去給他解釋,那塊金匣中若是圣旨,肯定已經(jīng)收回去了,天子不可能讓這種風(fēng)險流落在外,要不就根本什么都沒有,就是一只空匣。"
楊萬花也知道自己肯定找不到金匣,既然劉思古肯替自己去解釋,他就趁機(jī)借坡下驢。
"先生的建議很有道理,這件事我們暫且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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