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聽敵人說話有所分神,長生一不留神就中了一箭,這一箭是近距離射出的,對方開弓倉促,毫無準頭,不曾射中要害,而是射中了他右側大腿。
長生察覺到疼痛,立刻以刀身平拍右腿,將那箭矢震飛,眼見敵將已經鉆進敵群不得尋找,便轉身朝著右側的敵軍殺了過去,由于近處都是弓兵,他也不知道先前放冷箭的是哪個,只知道就在那片區(qū)域,一口氣砍殺了十幾個,也不知道其中有無真兇。
長生手持龍威左右揮斬之時,近處一直有冷箭頻繁射來,弓兵不比步卒,步卒想要進攻必須近身,而弓兵可以自遠處遙攻。
擔心再挨冷箭,長生便不敢自同一處區(qū)域多做滯留,無奈之下只得施出追風鬼步,頻繁換位的同時揮刀傷敵。
此時降卒中的步卒已經開始加速前沖,叛軍將領很清楚如果讓步卒沖到近前,己方的弓兵將會失去優(yōu)勢,于是便有人高喊下令,命弓兵快速后撤。
眼見敵軍后撤,長生立刻帶領降卒向西突擊。
就在此時,西面戰(zhàn)場突然刮起了猛烈的颶風,那颶風出現的異常突然,片刻過后便呼嘯著化為巨大的龍卷風,龍卷風出現的如此詭異,且成形之后向西快速移動,無疑是叛軍之中有人作法所致。
就在長生暗自為己方眾人擔憂之際,西側數里之外傳來了張善念誦咒語的聲音,‘上清法旨,天師敕令,九部風師,云歸瑤池,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定風!’
由于距離太遠,長生只能聽到張善念誦真,卻看不到他如何作法,不過在其真念罷之后,戰(zhàn)場上空的那道巨大的龍卷風隨即消失,不問可知作法已經起效。
長生一馬當先,帶著降卒向西突擊,前行百丈之后,叛軍派出步卒接替弓兵,與長生帶領的降卒展開混戰(zhàn)廝殺。
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此非虛,臨陣對敵之時兵器的好壞至關重要,長生所用龍威乃絕世神兵,無堅不摧,近身對戰(zhàn),擋者披靡。
長生需要統(tǒng)領三萬降卒,只能隨隊前行,由于叛軍亡命阻擋,瘋狂圍攻,三萬降卒保護著己方糧隊向西推進的頗為艱難,移動速度也并不快。
到得這時,長生終于切身感受到了征戰(zhàn)沙場與江湖爭斗的不同,戰(zhàn)場是群體作戰(zhàn),高超的武功雖然有用,卻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因為一個人再怎么能打也終究是血肉之軀,人力有窮時,經不住敵人前赴后繼的往上沖。
借著提氣前沖的機會遠眺西面戰(zhàn)場,戰(zhàn)事依舊處于膠著狀態(tài),由于己方的紫氣高手較少,李中庸和陳立秋便主動出手,迎戰(zhàn)敵方的紫氣高手。二人雖然只有大洞修為,對戰(zhàn)敵方的紫氣高手卻并不落下風,因為二人一個習練有玄陰神功,一個練有赤陽神功,尋常的紫氣高手根本耐受不住二人的陰寒靈氣和炙熱靈氣。
大頭等人眼下仍在迎戰(zhàn)叛軍的犀甲兵,雖然四人厲害非常,奈何犀甲兵有上萬之眾,便是累死,他們也殺不完。
此時場中所有人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唯獨巴圖魯輕松非常,他的金剛不壞神功頗有火候,尋常兵器的戳刺砍剁根本傷他不得,而他又有火麒麟為坐騎,自敵陣之中肆意沖突,胡亂打砸。
眼見自己帶領的降卒推進緩慢,長生便有心喊巴圖魯前來幫忙,但此時巴圖魯正在戰(zhàn)場上大呼小叫的到處亂跑,此舉極大的鼓舞了己方士兵的士氣,這時候當真不便將其叫過來。
戰(zhàn)場廝殺與比武爭斗還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那就是比武爭斗往往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分出勝負,而戰(zhàn)場打仗則會持續(xù)很長時間,因為雙方參戰(zhàn)的士兵實在太多,短時間內不可能結束。
足足半個時辰,長生向前推進了不過兩百丈,而身后的三萬降卒此時也已經折損一萬多人,之所以死傷這么多人主要是因為降卒需要保護中間的糧隊,不止正前方會面對敵人,左右兩翼也需要與敵作戰(zhàn)。
戰(zhàn)場上除了不計其數的伏尸,還有不絕于耳的慘叫,不過最令人難以耐受的還是那股濃重刺鼻的血腥氣,也不是單純的血腥氣,其中還混雜著便溺穢物的騷臭氣味,因為所有被殺的士兵在斷氣之后都會前后失禁,排出穢物。
起初長生偶爾還會高喊發(fā)聲,鼓舞士氣,但是戰(zhàn)場上不止他一個人會鼓舞士氣,主戰(zhàn)場上的敵我雙方都有專門的大嗓門兒士兵負責大聲呼喊,振奮己方斗志,干擾敵方士氣。
長生習慣了速戰(zhàn)速決,對于這種長時間的互耗很不適應,為了盡快結束戰(zhàn)事,便開始有目的的尋找敵方主帥,只要拿下敵方主帥,敵軍勢必軍心大亂。
不過觀察良久,長生卻始終不曾找到敵軍主帥,倒不是戰(zhàn)場上亂成一團難以辨察,而是敵軍主帥有意隱藏了自己的行蹤,似這種有紫氣高手和妖邪鬼魅參與的戰(zhàn)事,主帥隱藏行蹤也在情理之中。
尋找無果,長生只能放棄,既然找不到敵軍主帥,就只能繼續(xù)混戰(zhàn)廝殺,對攻消耗……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