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話音剛落,立刻有不少人出附和,只道慕容峰是個臭名昭著的采花賊,平日里作惡多端,生性猥瑣,人品低賤。
那名為慕容峰的男子當有三十多歲,身形瘦長,本就長的尖嘴猴腮,嘴角左側(cè)還有一顆豆粒大小的黑痣,黑痣上還生了一撮黑毛兒,如此一來便顯得越發(fā)猥瑣。
慕容峰原本是愣在當場的,聽得眾人謾罵,這才反應(yīng)過來高喊辯駁,"無憑無據(jù)不要亂說話,你們這些人純粹是因妒生恨,血口噴人。"
場外不乏知情者,見慕容峰竟然試圖抵賴,紛紛舉例揭露,慷慨痛斥。
慕容峰唯恐年輕天將改變主意,狡辯的同時急忙離座起身,快步走向石臺。
上得石臺,慕容峰撲通跪倒,沖年輕天將連連磕頭,"承蒙尊神錯愛,在下當真是惶恐萬分,您的大恩大德在下定會銘記于心,日后定當懲惡揚善,洗心……鋤強扶弱。"
年輕天將聞撇嘴一笑,轉(zhuǎn)而微笑發(fā)聲,命其伸出左手。
年輕天將明顯不想與慕容峰多有牽扯,在一片嘩然聲中將體內(nèi)銀符轉(zhuǎn)授于他,亦不等其回神叩謝便收手后退,消失不見。
大頭愕然瞠目,"這個一撮毛兒一看就不是啥好人,神仙搞的這是哪一出兒"。
長生眉頭微皺,緩緩搖頭,這個慕容峰乃紫色靈氣,修為還算不錯,不過武功平平,也沒有神兵利器輔弼助力,先前上場也只是與年輕天將交手了十幾個回合,除了身法迅捷詭異,貌似也沒什么過人之處,他也想不通年輕天將為什么會將護身銀符轉(zhuǎn)授此人。
驚喜來的太大且太過突然,慕容峰甚至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四顧張望確定年輕天將已經(jīng)離開方才站立起身,隨即又是咬嘴唇又是掐胳膊,生怕自己在做夢。
場外原本很是喧鬧,不少人都在七嘴八舌的揭露慕容峰的卑劣行徑,但眼見木已成舟,慕容峰靈符已經(jīng)到手,質(zhì)疑詬病之聲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恭喜和道賀。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慕容峰得了護身銀符,滿心燦爛,歡喜非常,也不與那些前倨后恭的市儈小人一般見識,見眾人沖自己道賀,便厚顏無恥的回禮,不由衷的謙遜。
眼見麻衣少年也在沮喪離場的人群中,大頭再度為其鳴不平,"神仙是跟凡人不一樣,人家非要搞個與眾不同咱也不能說啥,但與眾不同至少得靠譜兒吧,這家伙明顯不靠譜兒啊。"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長生擺手說道,"年輕天將將靈符轉(zhuǎn)授此人必然經(jīng)過深思熟慮,其中定有深意。"
"啥深意呀"大頭手指臺上高興的合不攏嘴的慕容峰,"把靈符給這家伙就是助紂為虐,讓他去禍害大閨女小媳婦啊"
楊開對神將的做法亦是頗為不解,但他比大頭要沉穩(wěn)許多,"德不配位,必有災(zāi)殃,倘若此人當真作惡多端,日后除去也就是了。"
"這個一撮毛輕功好的很哪,你恐怕追不上他。"大頭說道。
楊開低聲說道,"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哪兒,有心算無心,遲早能堵住他。"
聽楊開這般說,大頭心里順暢許多,也就不再說什么。
慕容峰原本坐在西北方向的兌位,但其下臺之后卻朝著己方眾人所在的巽位走了過來,到得近前弓背彎腰,沖己方眾人連連作揖,"草民慕容峰,拜見王爺和四位大將軍。"
己方眾人并未離座,也并不想搭理此人,但對方主動上前見禮,若是全無反應(yīng)似乎有失禮數(shù),長生無奈之下只能點了點頭,只當回禮,而大頭等人皆是歪頭一旁,全不理會。
慕容峰看出長生等人態(tài)度冷淡卻依舊腆著臉套近乎,"王爺,草民乃大唐子民,向來對道家多有崇信,王爺日后若有差遣,小的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雖然知道對方所不實,礙于禮數(shù),長生也只能再度點頭。
見過己方眾人,慕容峰又往西側(cè)離位去了,沖著龍顥天等人卑躬屈膝,阿諛獻媚。
龍顥天對待此人的態(tài)度比己方眾人要熱情的多,包括公孫承威在內(nèi)的幫眾亦是滿臉帶笑,與此人寒暄客套,稱兄道弟。
見此人無恥嘴臉,大頭鄙夷撇嘴,"這家伙倒不傻,還知道找靠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誰都懂。"長生隨口說道。
聽得長生語,大頭突生感悟,"哎,王爺,您說神仙把靈符給他,是不是沒安啥好心,想要故意給他招災(zāi)惹禍啊"
"應(yīng)該有這方面的考慮,靈符在身,他日后怕是睡覺都得睜著眼了。"長生說道。
"除了這個,還有啥考慮"大頭追問。
長生搖頭說道,"我們終究不是神仙,很難準確推度神仙究竟是怎么想的,不過我感覺剛才那位年輕神將之所以將靈符轉(zhuǎn)授給他,與其貪霪好色和輕功很好不無關(guān)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