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畔林間。
一盞燈籠亮了起來。
桌上擺了一桌子的好菜,也有一壇子的酒。
盧如意已離開了這里,她去了洗劍樓上。
原本要追著阿木而來的吳雯和秋塵被東方紅攔了下來,他們也都去了洗劍樓的第八層樓上。
洗劍樓樓主吳洗渺在這里。
溪畔林間那處小院,陪著蕭包子他們的是步驚鴻。
步驚鴻不善辭,他只會(huì)殺人和喝酒。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知道了這幾人的身份,也知道了這幾人和李辰安的關(guān)系。
這關(guān)系令他更不好說些什么。
因?yàn)檫@里他的年齡最大,但他卻拜在了李小鳳的門下!
李小鳳就是李辰安!
他就是李辰安的弟子!
但那位晚溪齋的蕭齋主卻是李辰安的未婚妻,那就是自己未來的師娘了!
其余這幾個(gè)少年,他們都是李辰安的兄弟……那就是自己的師叔了!
江湖是個(gè)講究輩分的地方。
步驚鴻給所有人斟了一杯酒,他端起了酒杯,躬身一禮:"諸位都是在下的……前輩!"
"晚輩不懂禮節(jié),只好敬諸位前輩一杯……大家隨意!"
眾人舉杯,干了一杯。
步驚鴻再滿上了酒,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不知道又說什么,很是擔(dān)心自己不夠熱情得罪了這些遠(yuǎn)道而來的前輩,卻不料王正浩軒這時(shí)候開口說話了。
他是看著阿木說的。
"大師兄……"
阿木擺了擺手,那張如刀削般的臉上是酷酷的神色:"什么都別問,今晚,大師兄想喝酒!"
王正浩軒一呆,"哦,那咱們就喝酒!"
阿木平時(shí)極少飲酒,但今夜,他卻喝了最多的酒。
他一口菜沒有吃,他一個(gè)人喝掉了大半壇子的酒!
所有人不明所以,步驚鴻對(duì)阿木極為敬佩。
酒品即為人品!
這位阿木師叔,真性情!
真男人!
阿木喝得吐了。
可他吐了又喝!
又喝吐了!
他竟然還能喝!
這就很厲害了!
但王正浩軒卻很是擔(dān)心。
因?yàn)樗橇私獯髱熜值摹?
這足以說明大師兄的心里很苦。
但大師兄是個(gè)悶葫蘆,他若是不說,那誰也撬不開他的嘴,誰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著什么。
蕭包子也微微蹙眉看了看阿木,她知道這是一個(gè)有故事的少年。
只是她并不知道他有著怎樣的故事。
小武也頗為擔(dān)心的看著阿木,他本想給阿木配置一劑醒酒的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gè)念頭——
雖說酒入愁腸愁更愁,但大醉之后醒來,許能對(duì)某些事釋懷。
反倒是小劍理解阿木此舉,曾經(jīng)的自己,夜不能寐,也想求一醉卻不得。
小琴坐在小劍的身旁很是擔(dān)心,她小嘴兒微翕,想要?jiǎng)駝?卻終究沒有說出一個(gè)字來。
王正浩軒這時(shí)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大師兄……受了情傷"
"也沒見你和哪家的姑娘往來啊"
阿木醉眼迷蒙,他忽的一笑,一手落在了王正浩軒的肩膀上。
"小師弟啊……大師兄我……沒事!"
"大師兄只是想要喝酒了,想要體會(huì)一下喝醉之后的那種感覺……嗯,大師兄這時(shí)候忽然想要吟詩一首!"
這話一出,可不僅僅是王正浩軒驚呆了。
就連蕭包子、小武,小劍和小琴都驚呆了。
他們都知道這把牧山刀的刀是最穩(wěn)的刀,他們?nèi)f萬沒有料到這把刀竟然還會(huì)吟詩!
王正浩軒眼睛一亮,咧嘴一笑:"那就請(qǐng)大師兄吟來聽聽!"
阿木起身,踉踉蹌蹌走到了院子中間。
他抬起了頭,望向了夜空中的星月。
他忽然"鏘……"的一聲拔出了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