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傾顏秀眉微蹙,有些不明就里。
"小姐啊,陸子豪是帝君的狗腿子,他來,那肯定是替帝君辦事。
而且他這樣鬼鬼祟祟的來,準(zhǔn)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小荷擔(dān)心,小姐的婚事是不是被提前了
所以,小荷才想讓小姐逃……"
牧傾顏頓時心中一突,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讓她嫁給那個烏碩國的惡心肉山,打死她也不可能!
只是,在那一天沒有真正到來之前,她還是抱著僥幸之心。
她盼望著祖父能夠設(shè)法幫她逃離苦海,也盼望著出個什么大變故,攪亂一切。
如果婚事被提前,那可就遭了!
不安地思索半晌后,牧傾顏遲疑道:
"應(yīng)該不會吧,照那個昏君的德行,即便要干出這種不守規(guī)矩的事,那也會大大咧咧、唯恐世人不知。
又怎么會派人偷偷摸摸地來"
說到這里,牧傾顏稍稍安心一些。
"且先等等,要是真的提前了,祖父也會來跟我打聲招呼。
屆時,再設(shè)法逃離!"
……
"陸子豪,見過柱國將軍!"
看著坐在主位面龐方正、兩鬢斑白、鐵血氣息洋溢的牧原,陸子豪恭敬見禮,姿態(tài)放得很低。
牧原隨意的拱了拱手,一臉平淡道:
"不知陸統(tǒng)領(lǐng)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陸子豪再度抱拳,而后撫動儲物戒,取出了一紙信封。
"不敢,陸某此來,特為陛下轉(zhuǎn)遞一封密信。"
"信呵,難得啊,區(qū)區(qū)一封信,竟然也要勞煩陸統(tǒng)領(lǐng)親自跑一趟。"
牧原輕笑一聲,嘴角掛著一抹嘲弄。
"不知陛下又想給老夫哪個不成器的孫兒賜婚"
陸子豪眉頭微皺,腰桿挺直了一些,不卑不亢道:
"此乃密信,在下并不知其中內(nèi)容。
還請柱國將軍自行查看吧。"
牧原斜眼瞄了下陸子豪,眼神有些玩味。
"看來陸統(tǒng)領(lǐng)果真是得到了陛下隆恩眷顧。"
輕笑一聲后,牧原抬手一招,那信封便在瞬間飄到了他的手中。
"今晨天亮之前,烏碩國三位王子被人刺殺,包括聯(lián)姻之人。
斯人已去,婚約自當(dāng)作廢。"
解去禁制、攤開信封,看清里側(cè)的內(nèi)容后,牧原頓時雙眼一凝。
那一瞬間,驚愕、欣喜、不解、狐疑等諸多情緒涌上心頭,讓牧原呆立半晌。
十余息后,牧原方才平靜下來,長嘆一聲。
"所以,這算是亡羊補牢嗎
可既然明知是昏聵之為,當(dāng)初又何必做出"
喃喃之后,牧原忽的眼神一冷。
"更何況,這補救措施又能有多少效果
而今天下誰人不知,我牧原最疼愛的孫女、大周天之驕女牧傾顏,已被許配給烏碩國的胖王子
那人雖死,可這名分已然傳的沸沸揚揚,還有哪家的好兒郎敢頂著萬千嘲弄眼神娶傾顏過門!"
說到這里,牧原狠狠一拍桌案,咬牙怒喝道:
"我牧家世代忠烈,為了大周帝朝付出過多少心血、戰(zhàn)死過多少大好兒郎!
可而今呢陛下三番五次辱我名聲,又是何道理
這樣的陛下,教我如何安心效忠教我如何一心盡忠!"
陸子豪微微沉默,其后肅容道:
"柱國將軍,到了此時,你還看不出嗎
陛下之所以要頂上一個昏君、暴君的名號長達(dá)一年,是為了什么
好教柱國將軍得知,其實陛下這一年來一直都在假裝昏聵,以韜光養(yǎng)晦!
看看而今的朝堂,看看而今的大周,所有的牛鬼蛇神幾乎全部跳了出來!
這種局勢,你我看得明白、世人看得明白,陛下,更看得明白!
所以,時機已到,陛下已不用再偽裝。
這便是昨日大變之緣由,也是今日給柱國將軍一個交代的緣由!"
看著牧原皺眉沉思的神情,陸子豪深吸一口氣道:
"柱國將軍,我等身為大周之臣、身為陛下之臣,理當(dāng)為陛下分憂。
哪怕背負(fù)屈辱!哪怕被萬人所指!
更何況,柱國將軍之屈辱當(dāng)真很大
未冤死一人,未經(jīng)受斷腸之痛,那些事于帝朝大業(yè)而,又算得了什么"
陸子豪情緒激昂,眸中神光閃爍。
"若是柱國將軍仍有顧慮,可將陛下之信看完。"
牧原沉默著,再度撐開信封,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第二張紙。
"柱國將軍若對牧傾顏之事仍有計較,那朕便厚顏提個諾。
待大事一定,便迎牧傾顏入宮為妃!
當(dāng)然,具體如何,由柱國將軍決斷。"
牧原手腕一抖,心中當(dāng)真是五味陳雜。
這究竟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若說是此前的帝君,那多半算不上什么好事。
可若真如陸子豪所,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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