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懊惱的樣子。
顧延章聽得她這知情知意,又帶著幾分天真的話語,心里頭越發(fā)地舍不得,只輕輕捏著季清菱的手,道:"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多半便不用上陣,你莫要擔(dān)心,陳灝已是向天子請旨,調(diào)保安軍去平亂,吉州人雖然鬧騰得厲害,卻也出不了大亂子,我自是安全得很。"
又道:"就要盛夏了,你在京城里頭挨不得熱,冰卻是不能多吃,我自會叫下頭人盯著,只你自己也要老實點,莫要成日悶在家中看書,總要多多出去走一走,逛一逛才好,找?guī)熌锼齻冋f說話也好,或是帶著人出去看看景也好,等我回來,若是聽說你日日躲在家里頭,是要罵人的。"
季清菱乖乖地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嘆道:"我在家里頭舒舒服服的,五哥在外頭卻是這般辛苦……"
顧延章卻是柔聲道:"我在外頭辛苦,正是為了你在家里頭舒舒服服的,若我辛苦了,你還要辛苦,那又還有什么意思。"
又輕聲問道:"上回我讓你收起來的契書同圖紙,還在不在"
季清菱應(yīng)了一聲,便要站起來去拿。
顧延章把她拉住了,只護(hù)在懷里不肯放,又道:"這回我去得久,還不曉得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若是家里頭有什么大事,銀錢不湊手了,或是想要買什么大東西,便拿那契書去大豐行,那圖紙里頭的紅色的字便是號令,能將我爹從前存在那一處的金子取出十中之一來。"
復(fù)又交代了某某色去某某行,某某東西能換某某物,某某處能取某某,等等。
季清菱知道這是在以防萬一,也不去說那等推來辭去的話,只一一記下了,心中早暗暗下了決心,要是當(dāng)真有了什么不好,便要將這些產(chǎn)業(yè)全數(shù)捐獻(xiàn)出去,當(dāng)做求個功德。
她心里這樣想,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笑道:"五哥將家中底子都給我管了,若是我把不穩(wěn),全數(shù)花光了,將來可不許罵人。"
顧延章只看著季清菱,微笑道:"錢財都是身外物,等用光了,我自會想辦法填回去。"
又道:"人都是你的了,哪里還有功夫計較這些。"
季清菱被他冷不丁這一句話,齁得嗓子都要癢了,只抿了抿嘴,輕輕地"嗯"了一聲,才道:"五哥甚時要走,我這便叫她們幫著收拾行李。"
她再不好意思這般坐著,果然把秋月叫了進(jìn)來,吩咐尋衣服,又把秋露叫了進(jìn)來,要她收拾藥材藥丸。
顧延章便復(fù)又坐回了書桌前,看他的宗卷。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