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是這么叫謝知非的。
謝知非這會心急如焚,哪有功夫搭理這個祖宗,翻身上馬道:"邊走邊說,我有急事。"
"你急得過我!"
裴笑正欲破口大罵,一看謝知非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心知是出了大事,忙翻上馬追出去。
兩輛馬齊頭并進。
謝知非抽空看了裴笑一眼,"說,什么事"
裴笑騎在馬上一顛一顛,連帶著聲音也一顛一顛:"你是從哪里打聽到李不這個人的"
謝知非抬眉,"怎么,人找到了"
裴笑斜眼瞪他,"整個福貢縣上上下下都打聽了,壓根就沒這號人!"
謝知非額頭青筋一跳,"怎么可能沒有"
"我正想問你呢!"
"我……"
謝知非這么一猶豫,頓時把裴笑這根炮仗點著了。
"謝五十,我外祖母的墓到現(xiàn)在還敞著,這天一日比一日熱,再這么下去……"
裴笑一想到那個場面,就汗毛直豎。
"你不信我"
"小爺?shù)故窍胄虐?你自己說說,你說那些個心念啊,心魔啊,都他娘的是什么鬼"
裴笑氣得咬牙切齒:"只怕鬼都不相信你說的話。"
愛信不信吧!
三爺我這會沒功夫管你們季家的破事!
謝知非一抽韁繩,馬疾馳出去。
"喂,你個王八羔子去哪里是不是沒臉見我你就是故意坑我的。"
裴笑跟著一抽韁繩,趕上去。
"我跟你說,這事你要不幫我解決,我和我家外祖母一個白天纏著你,一個晚上纏著你。"
謝知非氣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他媽的!
怎么就沒一件順心事
……
很快,一行人就趕到了寶玉閣。
寶玉閣掌柜知道自己惹了禍,正打算關(guān)門歇業(yè)呢,門板剛豎上去幾塊,頸脖就被人一把掐住。
"說,那姑娘呢"
掌柜一看是北城兵馬司的謝三爺,哪里敢瞞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個干凈。
最后一個字落下,整個世界異常安靜。
裴笑則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檔下。
這姑娘行事的風格,怎么跟謝家老大養(yǎng)在外頭那小婊子有點像
謝知非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打在晏三合身上的每一拳,都像在打謝府的臉面。
他咬牙問:"對方是誰"
掌柜哭喪著臉哀嚎,"三爺啊,那人是刑部左侍郎的兒子徐晟,我們平頭老百姓惹不起?。?
"竟然是他!"
謝知非如墜冰窖。
這人是四九城里赫赫有名的色胚,身邊養(yǎng)了一幫扈從打手,只要他看上的女子,沒有一個逃得掉。
"爺!"
朱青低聲道:"這事需得趕緊通知老爺。"
謝知非心里很清楚自己這不入流的官位,對上刑部左侍郎徐來,根本不夠看的。
"眼下不僅要通知父親,還得……"
他咬牙不再往下說,朱青卻立刻明白過來。
老爺?shù)玫较?趕去刑部要人,就算一切順順利利,最少也得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大牢里什么都能發(fā)生,要是個男人也就算了,了不得被折磨一通,偏偏是個姑娘家。
想到這里,朱青也急了,"爺,那怎么辦"
謝知非被問住了。
哪怕人是被錦衣衛(wèi)、都察院帶走,他都有辦法想想,但刑部……
那是漢王的地盤,他的手伸不進去。
"謝五十,這姑娘誰啊,義氣是真夠義氣,但就是太烈性了一點,男人的命根子是能隨便踢的嗎還踢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