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長一邊看著，張清揚一邊解釋道：“我這么做也是被逼無奈，別人都不想拔這根釘子，我害怕今后它越來越深，給今后的工作帶來麻煩。趁著干部審核制度的實施，這是一次大清洗的機會。只要這顆釘子除去了，雙林省其它各市也就好清洗了。當然，問題就是這會引起干部的恐慌，局面或許會短時間內(nèi)的失控。我權(quán)衡利弊之后，覺得還是可行的。因為這個計劃很特別，我才來面見兩位匯報一下?！?

張清揚的報告很簡單，這是一份“雷電行動”的計劃書，還不到兩千字，是他自己寫的。簡意賅，簡單重點地說出了這項計劃的重要性及行動方式。

韋遠方就像沒聽到張清揚講話似的，掃了一眼之后，又很認真地從頭看了一遍。姜振國沒有看第二遍，但也沒說話，而是端起茶杯掃視著張清揚的臉。

張清揚氣定云閑地等著兩位長講話，表情沒有私毫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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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國，你怎么看？”韋遠方終于開口了。

姜振國的手指敲擊著沙的扶手，皺眉道：“治病心切，這劑藥是不是太猛了一些？”說完之后，看向張清揚說：“你真的不怕？”

“我怕……”張清揚老老實實地回答。

“呵呵……”韋遠方笑了，眼睛瞇成一條線。

姜振國也笑了，笑得百感交集。

張清揚誠懇地說：“兩位長，我不是怕，而是很怕，如果操作失誤，這將會成為一個笑柄，更會給兄弟省份造成很壞的影響。類似事件很敏感，又涉及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的自治，一但引連鎖反應(yīng)，事情將會不受控制。但是我覺得只要把底摸透，值得鋌而走險，值得一試。如果通過此事，能換來雙林省五年的太平，我認為很值！”

“五年太平……”韋遠方收起笑容，正色道：“你有把握？”

“我有把握，說句不該說的話吧，大部分人都覺得我對雙林省的影響力比較深，如果連我都做不成這件事，那么再等幾年，寧遠將會成為什么樣子？這顆瘤子不除，肯定會影響其它縣市。那么今后……干部審核制度如何開展下去，有些事情必須大開殺戒，動動狠刀啊，不然等壞得撤底，爛到根上，再想處理可就傷筋動骨了。”

“你現(xiàn)在這么做就不傷筋動骨了？”姜振國問道。

“對于寧遠來說是，但對整個雙林省來說不是。身體局部的大手術(shù)，我稱之為身體全部的小手術(shù)?！?

“大手術(shù)、小手術(shù)……”韋遠方似乎對這個提法很感興趣，重復(fù)了一遍。

姜振國的手指在沙扶手上面好像彈鋼琴似的，很有節(jié)奏感。他說：

“血流得多了，對你的名聲影響可不好??！現(xiàn)在的雙林省一片和諧，展穩(wěn)定，這是大家都樂意看到的局面，你小子……怎么就是不能消停下來??！像寧遠這樣的事情，你不做也無可厚非，即使做了，也沒必要做這么大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也是我的疑問，放著好日子不過，為何非要啃骨頭。”韋遠方的眼睛又瞇成了一條線。

張清揚早有準備，解釋道：“第一，為了政治改革，為了干部審核制度，也為了起到拋磚引玉的效果。我研究過現(xiàn)在各省的執(zhí)政思路，自從新一屆中央集體提出政治改革之后，各省市還持觀望態(tài)度，沒有人愿意當這個開路先峰，我還年輕，想趁著年輕做點事情。即使失敗，我還有翻身的機會。”

“第二，為了讓雙林省老百姓看到我們反腐敗的決心，也是為了給雙林省接下來的工作豎立一個標桿，我想讓干部們清楚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一但此計劃成功，成果將會蔓延整個雙林省，甚至整個關(guān)外，這樣一來大大有利于今后年輕領(lǐng)導(dǎo)干部的工作。年輕干部是我們的未來，只有替他們指明一條路，他們才會奮斗下去。”

“第三，這是我個人的政治抱負，干部審核制度是我在省委書記任上提出來的，我想把這項事業(yè)做好，并且堅持下去。所有人都認為，這項工作很難持續(xù)，我想用鮮血向大家證明這項事業(yè)在雙林省必須前進下去，違規(guī)者……就要受到懲罰?！?

“第四，拋開其它的不說，單以寧遠本身的問題而，我也覺得有必要這么做。當然，我知道這是一劑猛藥。但重病急需重藥醫(yī)，我不想把寧遠這個難題留給繼任者，能在我手上解決的就解決吧。雙林省未來要做很多事，與朝、俄的合作，延春的展，江平的擴建，我想讓下一屆雙林省班子能把精力放在經(jīng)濟上面，我替他們擔任這個清道夫！”

“兩位長，這是我的肺腑之。當然，我也清楚，這么做也有很多弊端，但是綜合考慮利大于弊。通過琿水事件，當我感受到曾經(jīng)信任的部下也敢欺騙我，誤以為這是我的意思，我很痛心。也讓我現(xiàn)多年以來，干部的思想生了轉(zhuǎn)變，他們那種官本位的思想要改改了。”

韋遠方和姜振國臉上閃現(xiàn)出紅光，他們被這個年輕人感動了。

姜振國問道：“你剛才說怕，你怕什么？”

“我不怕失敗，我怕風(fēng)風(fēng)語，最怕別人把這樣的計劃說成是路線的錯誤，說成是政治的錯誤，一頂左帽子扣下來……”張清揚點到即止。

確實，表面上來看，他的這個計劃有點“左”，但是張清揚相信面前的這二位能懂得自己的意思。雖然做法激進，但思想一點也不左。

韋遠方淡淡一笑，說：“是啊，我黨折騰不起了，路線之爭……應(yīng)該結(jié)束了，最好永遠也不要出現(xiàn)！”

“長，我是否可以認為，您……已經(jīng)同意了？”張清揚笑瞇瞇地問道。

“我沒有同意，如果你犯了錯誤，一樣要受到處分?！表f遠方顧左右而及他：“清揚啊，你真的愿意當這個出頭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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