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看向韓云謙。
沉穩(wěn)少年漆黑的眸子在冰燈的映照下有些黑不見底。任瑤期看人喜歡看眼睛,因為一個人的眼神是不容易偽裝的,能說明很多東西。
她就有些好奇,為何韓云謙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卻有著成年人才有的眼神。沉寂中總覺得背負(fù)了太多的東西。
韓云謙也在看任瑤期,是一種正視的打量。
突然他開口說道:聽聞任五小姐棋藝了得。他只說了這么一句,卻是沒有下文。
任瑤期聞卻是斜睨了一旁站著的任益均一眼,想著是不是自己背后說任壞話的事情讓人家知道了。
不過因為前世任瑤華和秋菊圖的事情,她對韓云謙沒有什么好感,所以即便他知道自己說他壞話她也沒有絲毫愧疚的。
任益均在這個時候打了個噴嚏。
任瑤期皺眉道:這里很冷,三哥還是去車上吧
任益均輕哼了一聲,撇過頭去當(dāng)作沒有聽到,只自顧自地道:到底有沒有人要進陣??!不去爺去了!
任瑤期深知他的脾氣,也不好再勸,只轉(zhuǎn)頭吩咐他身后的小廝去取一件厚一些的披風(fēng)過來。任益均出門時,馬車上的行頭向來都是配備得很齊全的。
怎么樣你能不能一刻鐘之內(nèi)出來任益均看向韓云謙,語帶挑釁地道。
韓云謙打量了一下燈陣,想了想,有些含蓄地回道:還要就走一走才知道,聽聞今年的燈陣是燕北王二公子制的圖,與往年相比有些不同。
蕭二公子任瑤期有些驚訝,這她倒是沒有聽說過。
韓云謙點頭,有禮地道:我是之前聽子舒說的,外頭知道的人不多。子舒是云文放的字。
任瑤期也不由得饒有興致地打量起燈陣來,蕭家二公子蕭靖西一直是個傳說般的存在,自他進京給太后賀壽之后他在京城的名氣比在他在燕北的還要大。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是個極其雅致又絕頂聰明的人物。
任益均突然摸著下巴對任瑤期道:五妹妹要不要去試試我倒是想進去,偏偏出門的時候答應(yīng)了我母親不進陣??墒嵌嫉竭@里的,不進去看看的話實在不甘心。如果你進去的話,出來后還能與我說道說道里頭是什么門路。
萬一進去出不來怎么辦!任瑤華皺眉反駁道。
任益均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只有走進去原路出來的,沒有走進去出不來的。你放心好了,若是五妹妹進去半個時辰還不出來我就讓人將這燈陣敲了如何
說著任益均又打量了一番任瑤期和韓云謙:這樣吧,你們都進去一次,看誰走出陣來用的時間短。
任瑤期向來不喜歡爭強好勝,所以原本是不會理會任益均這種突發(fā)奇想的無聊提議的,不過她拒絕的話才到嘴邊突然靈機一動。
我原本就想進去走一次的,三哥的提議也不是不可。只是,若要比試,輸贏總要有個說法才好。任瑤期看著韓云謙,微笑道。
韓云謙不由得一愣。
任益均卻是撫掌道:五妹妹此極秒,確實要有個說法。韓公子覺得呢
三哥!你怎么也跟著她胡鬧!任瑤華低聲阻止。
任益均又是一個白眼:我向來就是個胡鬧的!看不慣就滾遠(yuǎn)些!
你——
任瑤期笑著對任瑤華道:三姐,不過是玩樂罷了,別擔(dān)心。
任瑤華想要發(fā)作,可是韓云謙這個外人正在眼前,讓她發(fā)作不得,只能干瞪眼。
五小姐想比什么一直沒表態(tài)的韓云謙突然開口了,竟是不反對任益均的話。
任瑤期沒有想到他還真的應(yīng)了,時下男子于女子的地位不等,男子向來是恥于與女子比試的。他們覺得贏了勝之不武,輸了里子面子丟盡。也只有任益均這種性子怪癖有不羈的人才會三番幾次的拿她與韓云謙作比。
任瑤期故作沉吟道:贏了的人可以向輸了的人提一個要求,當(dāng)然為了怕時候提出來對方卻辦不到,這個要求可以現(xiàn)在就提出來。韓公子意下如何
韓云謙不過思考片刻便點頭道:任三小姐可以先提。
任瑤期也不客氣,當(dāng)即笑著道:我記得我父親曾送給你一幅畫若是我贏了,你就把畫給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