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鐵笑生驚疑不定,體內(nèi)這情況,似乎是血脈覺醒
他勉力運轉(zhuǎn)真元,平復著體內(nèi)的異常,將那些‘巖漿’散化開來。
可就在他勉力將那熱流散入全身上下,四肢百骸的時候,又有第二波更加灸熱的巖漿,從骨骼里面冒出來。
鐵笑生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怎么好端端的,就覺醒了血脈
是因傷痛老六的隕落,受了刺激
可為何是在秀水郡的城東碼頭而不是在糜家莊,狂人隕落的現(xiàn)場
此時楚希聲卻微微一笑,向他看了過去:莪剛才想到了一個破敵之謀,不過想想還是不妥,鐵叔且去吧,上游一應戰(zhàn)事,鐵叔都可自主決斷。
鐵笑生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不過他還是按下了疑惑,身影御空而起,往總舵大船飛了過去。
——那是他們的總舵,也是一條威力巨大的戰(zhàn)船。
就在鐵笑生飛行到一半的時候,他的眼神微微一愣。
鐵笑生感覺自己的身法速度,竟然比以往快了將近四成。
他隨后足踏虛空,細細的感應體內(nèi)。
片刻之后,鐵笑生緊緊的握住了拳頭,眼中漸漸的現(xiàn)出了一抹亮澤。
他的血脈天賦竟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強化了三個層次!
鐵笑生不知這是什么緣由,卻很想與十七連環(huán)塢的龍首任道行大戰(zhàn)一場。
自狂人死后,鐵笑生心內(nèi)一直都在滋生怒恨,它們郁結(jié)成塊,梗塞難化,讓他氣血不暢,胸膛陣陣刺痛。
而宣泄這些怒恨的最好方式,就是一場痛快淋漓的大戰(zhàn)。
——這一戰(zhàn),他未必會輸!
※※※※
太守司空禪則是在秀水郡那場大戰(zhàn)結(jié)束半個時辰后,接到秀水郡發(fā)來的敗迅。
此時他正乘坐一輛馬車,奔馳在趕回秀水郡的途中。
當司空禪接過那前后發(fā)來的三枚乾坤飛劍,看過飛劍尾部的信符,口中立時就嘔出一團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胡須衣襟。
他體內(nèi)本已壓下去的傷勢,再次惡化。
司空禪隨后更是面色猙獰,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幾個名字。
沈周!上官神昊!豎子——
這三枚乾坤飛劍,分別來自于沈氏,上官氏,還有他屬下的長史。
書信的內(nèi)容雖各自不同,傳達的信息卻很一致。
此戰(zhàn)秀水世家聯(lián)軍慘敗,秀水郡軍戰(zhàn)死高達五千余,內(nèi)城世家的族兵也死傷九千余,另有五千余人被西山堂俘虜。
高品武修也損失慘重,六品武修戰(zhàn)死二十二位,五品高手也戰(zhàn)亡五人之多——其中還有數(shù)位世家之主。
如今秀水郡城內(nèi)兵不滿五千,高品武修數(shù)量也嚴重不足。
郡尉沈周正強征城內(nèi)壯丁上城守衛(wèi)。
此外西山堂術(shù)師,正于夜間持續(xù)施法召來云霧,用于遮蔽月色。
四月下旬正值陰雨連綿的天氣,西山堂術(shù)師施法召來云霧額外容易。
秀水郡城不得不啟出庫藏的一千五百枚下品靈石與三萬兩神金,一方面鞏固城防法陣,一方面供術(shù)師施法驅(qū)散云霧。
司空禪的瞳孔赤紅。
那一千五百枚下品靈石與三萬兩神金,是他百般籌集,準備上繳給州城的稅賦!
這些世家豪族沒錢嗎竟敢擅自動用!
更讓司空禪氣血攻心,五內(nèi)如焚的卻是沈周等人的這場大敗,讓眼前的大好局面毀于一旦。
失去這二萬軍馬,這眾多高手,他該如何壓制鐵旗幫
形勢如果繼續(xù)惡化,鐵旗幫肆掠秀水,他該怎么向上面交代
此時無窮的悔意啃食心臟。
鐵旗幫這塊石頭實在太硬,硬到讓他崩斷了滿口大牙,就連他的夫人,也喪命于鐵狂人之手。
司空禪忖道自己這是何苦了
就任由鐵旗幫繼續(xù)壯大又如何又何必為貪鐵旗幫那些產(chǎn)業(yè),冒這風險。
自己大可忍氣吞聲,再當個幾年太守,然后想辦法調(diào)任他職便是。
然而木已成舟,他已沒有后悔的余地。
司空禪隨后就壓制住了胸中的怒火,還有那些許的慌亂,陷入了長考。
郡尉沈周與秀水郡長史異口同聲,說西山堂有神秘高手數(shù)員。
上官神昊更說其中有一女子,修持‘十三太保橫練金鐘’,戰(zhàn)力更在晉升前的鐵狂人之上。
這應該是真的。
幸運的是這些人的身份有問題,不愿暴露身份,沒法光明正大的現(xiàn)于人前。
也就是說,他還有希望解決‘西山堂’這個麻煩。
就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砹藘蓚€中年人的聲音:太守!
那是司空禪的大管家司空盤與松風劍林石。
二人應該是已得知了消息,都面含憂色的恭立在馬車外。
司空禪眉梢揚了揚,隨后就一個拂袖,竟在頃刻之間就將胸前的血跡清理一空。
上來吧!
當司空盤與松風劍林石二人登上馬車,只見司空禪面色雖是蒼白,神色卻淡定從容,毫無焦躁驚慌之意。
秀水郡的大敗,你們都知道了
司空禪上下看了兩人一眼,隨后哂然一笑:我也沒想到楚希聲竟性烈如此,更未想到西山堂的戰(zhàn)力如此驚人,這次本官的麻煩不小。
大管家司空盤面上當即現(xiàn)出了怒容:都是郡尉沈周等人無能,敗壞了大人的謀劃。
確實無能之至!
司空禪微一頷首:我看了三份戰(zhàn)報,料定他們即便招風驅(qū)霧,也是要大敗的。楚希聲此子,竟然還有辨識天象氣候之能,通曉兵法,比之沈周那廢物強得多了。這一戰(zhàn),他們輸?shù)貌辉?
不過楚希聲膽大妄為,殺官造反,倒是暗合我意。此戰(zhàn)了結(jié)之后,料無相神宗無話可說。
松風劍林石則面色蒼白,小心翼翼道:太守,這一戰(zhàn),秀水郡輸?shù)锰珣K。如今鐵旗幫正在全力動員神秀江上下游的所有外圍幫眾,預計到明日凌晨,就可聚集四萬水師。那個時候——
他咽了一口唾沫,沒有說下去。
林石身為鐵旗幫的秀水堂主與內(nèi)務堂主,深知鐵旗幫的實力底蘊。
原本他料定鐵狂人死后,楚希聲威望根基不足,不足以號令全幫。
在官府重壓下,鐵旗幫外圍的那些苦力船工多半不會再聽從其命。
然而今日西山堂一場大勝,不但讓鐵旗幫的局面大為改觀,也使得楚希聲之名威震秀水,足以取代鐵狂人的地位。
松風劍林石心中焦躁不已,驚惶難安。
鐵旗幫竟有了轉(zhuǎn)危為安的可能。
這對他這個叛徒而無疑是一個噩耗。
鐵旗幫越是強大,越是強勢,未來他的處境就越是危險。
此事已無法阻止。
司空禪搖著頭:然而這世間再無鐵狂人,江上之爭也不是人多船多就有用。十七連環(huán)塢龍首任道行也是梟雄霸主一類的人物,鐵笑生與陸九離都不是他對手,鐵旗幫無論如何都沒法抵擋十七連環(huán)塢與江南郡水師營的攻勢。
他看松風劍林石時,心內(nèi)暗暗譏嘲,卻未在語神態(tài)中展露半點。
何況現(xiàn)在的鐵旗幫內(nèi)憂外患,破綻無數(shù),我們只需從容應對,破之易爾。
司空禪微微冷笑,將手中一物丟給了他的大管家:你稍后持此物,去尋血風劍李道規(guī)。告訴他,之前的交易,我答應了,我愿加價十萬兩魔銀,讓他務必在三日之內(nèi)辦成。
林石聽著他的語,心里竟莫名的就安定了下來。
類似的感覺,他在鐵狂人身邊也體會過。
以前鐵旗幫無論遇到什么危險的局面,鐵狂人都能夠在三兩語間穩(wěn)固人心。
真不愧是本郡太守,能將鐵狂人逼入絕境之人。
他隨后凝神往大管家手中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東西竟是一只血色蝙蝠。
林石見狀眼神一亮。
現(xiàn)在東州地面,敢于與楚希聲為敵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血風盜卻是一股不懼鐵旗幫與無相神宗的力量。
血風盜的實力也足夠,他們的身后可是五大一品魔門之一的血蝠山——
他們反正是無相神宗的眼中釘,肉中刺,也不缺這一樁恩怨了。
就不知太守所說的交易是什么
此時司空禪又笑望林石:此外我還想請林堂主幫我做一件事,此事一成,鐵旗幫的敗勢可再添數(sh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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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風劍林石心神一凜,凝神靜聽。
而在短短片刻之后,林石的臉上就浮現(xiàn)出狂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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