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忻尋思著該不會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吧,又覺得是自己心臟,所以聽什么都臟。
他們之間,說騷話的永遠是她。
是她低俗,是她不要臉。
只是最近她越來越感到心累,快要強撐不下去這份沒臉沒皮的嬉笑了。
或許等培訓結束,回到滬市以后,那種忍不住想要剖白、想要哭訴的心態(tài)就會停止。
一切又會回到原點。
最終,鄒林臻并沒有做任何解釋,他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道:“如果沒有哪里不舒服了,我讓人辦理出院,然后送你回去?!?
唐忻自然忙不迭點頭。
繼續(xù)住院就意味要花錢,而且很可能被扣全勤,反正沒有任何好處。
自己的身體狀況,她非常清楚,其實根本不用來輸液,昏睡一晚,醒來就沒事了。
辦理手續(xù)的同時,鄒林臻又讓人送來了一套衣服。
昨晚穿在身上的咸菜早就不知去向,唐忻沒有拒絕好意,換下醫(yī)院的病號服。
衣服估計是附近專柜送來的,一個她認識的高奢品牌。
僅僅是認識而已。
以她的工資,估計要不吃不喝半年才買得起。
如果是走秀款的話,可能要兩年以上。
她對著洗手間里的鏡子左右照了照,輕嘆口氣,忽然有點后悔自己不應有的倔強。
今日有酒今朝醉嘛。
反正他目前沒女朋友,上位一段時間又不會敗壞道德,對誰造成什么惡劣影響。
她苦了二十多年,享點兒福怎么了?
做好心理建設,可一出門,看到那張英俊的、肅然的面孔,冒出頭的邪火又熄滅了。
算了。
“走吧。”鄒林臻道。
她點點頭,跟在后面出了醫(yī)院大門。
窗外的景色飛逝,唐忻托著腮欣賞,忽然后知后覺地想起件事。
“你昨晚,怎么會……跑進我住的地方?”
“如果你是想問,我為什么會有你房子的鑰匙,那我可以告訴你,因為整個小區(qū)都是鄒氏開發(fā)的,管家那邊有每一戶的房卡,以備不時之需?!?
自己畢竟只是個借住的,對于這種解釋,雖然有一點隱私被冒犯,但也不好多說什么,何況唐忻的關注重點,其實是另一問題。
她直覺不該問,可又忍不住。
“我的意思是,整個小區(qū)的電路都壞了,你為什么會突然想到去我那邊?難道就因為,我是唯一一個住進那里的學習代表?”
“因為我知道,你會害怕?!?
唐忻咬住唇瓣,眼神飄忽:“你為什么,會知道?”
車內(nèi)陷入沉寂。
鄒林臻直視著前方,握住方向盤的修長手指緊了緊。
“因為,我記得那個雨夜?!?
“記得你說過,會害怕?!?
“記得向你承諾過,會永遠保護你?!?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我都還記得,從來沒有忘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