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笑道,為了你們兩個的事,我可沒有少費心,你應(yīng)該知道我現(xiàn)在的立場,若被太子知道,我可是要麻煩的。
先生的恩情,文清銘記。
齊文清輕聲道。
恩情不恩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珊舞的真心。
蘇白正色道,郡主是個好姑娘,莫要負(fù)了她。
文清明白。
齊文清點頭道,本來,王爺答應(yīng)父親,只要我通過會試,便前往蕭王府為我提親,不過,我想著,自己的事還是自己來做更好,我打算殿試之后,親自登門,向蕭王提親,求娶珊舞。
有志氣!
蘇白頷首,笑道,新科狀元上門求親,即便蕭王,也會覺得臉上有光。
說到這里,蘇白目光看著眼前年輕人,道,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有把握嗎
齊文清沉默,不知該怎樣回答。
剛夸過你有志氣,怎么又怕了。
蘇白眉頭輕皺,道,你已是會試的會元,接下來不過是和你的那些手下敗將再比一次,這樣簡單的事情,有何可懼
蘇先生。
齊文清無奈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一樣的。
有何不一樣。
蘇白正色道,不論文武,第一便是第一,上過你歐陽先生的課嗎
上過。
齊文清點頭道。
歐陽若雨有一句話,我很贊同。
蘇白注視著眼前人,淡淡道,老子天下第一。
齊文清面露異色,道,歐陽先生真的這么說過
別看他平日謙遜知禮,都是裝的。
蘇白淡淡一笑,道,那家伙,比誰都粗俗,卻也比誰都自信,文清,謙遜并沒有錯,不過,自信更加難得,在我看來,此次殿試,先生我沒去參加,你便是當(dāng)仁不讓的狀元。
齊文清一愣,旋即再次笑了出來,道,先生,即便您去參加這次殿下,文清也會是狀元。
哈。
蘇白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道,這就對了,好了,你能想通這點,我們便能談一談殿試需要注意的事情了。
齊文清聞,收起笑容,神色認(rèn)真下來。
前幾屆的殿試,你可研究過
蘇白端起茶,喝了一口問道。
嗯。
齊文清點頭道,刻意鉆研過。
你覺得這次會考什么
蘇白繼續(xù)問道。
《尚書》。
齊文清回答道。
確實有這個可能。
蘇白點頭道,不過,還有一個可能。
說到這里,蘇白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注視著眼前人,道,策論。
齊文清聽過,神色頓時一怔,策論
不拘泥四書五經(jīng)、詩詞歌賦,以政為題,各抒己見。
蘇白說出自己的見解,道。
為什么
齊文清不解道。
朝廷黨爭,民怨鼎沸,官員貪腐,邊境環(huán)敵,陳國如今的局勢,又豈是一書一經(jīng)能夠概括,陛下選題向來喜歡以政事為引,借助科舉警示天下,不過,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從去年河津洪災(zāi)后的民亂開始,到東邊離恨天作亂,再到前些日子御史大夫科舉舞弊,一樁樁事情都不是《尚書》《論語》又或者《中庸》這些經(jīng)卷所能概括,既然如此,換作你來出題,是否還會拘泥一書一經(jīng)之間
蘇白平靜道,科舉,選才為重,不專以詩賦為進(jìn)退,策論之法,前朝甚至數(shù)朝之前的唐,都曾用過,只是這些年,漸漸被人遺忘了而已。
堂中,齊文清聽著蘇白的話,神色漸漸凝重下來。
若非先生提起,他都要忘記了。
策論為法,不拘泥一書一經(jīng)之間。
或許,他此前的眼界,真的有些太狹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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