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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北坡之巔,藤原清掃隊的臨時指揮官立于一株枯樹下。
他戴著一副特制眼鏡,透過那微光成像鏡片,能清楚看到山林間隊伍的輪廓。
“目標正向西偏南方向突進,朝隧道口靠攏?!?
副官匯報。
他點了點頭:“不要追擊主隊?!?
“只攔斷后路,逼他們?nèi)胨淼?,下一場,該輪到我們接手了?!?
“記住。”
男人低聲:“人和東西,都要,小姐說了,那個李二寶,今天,必須死?!?
隧道口前,一道碎石堆堵死了半個洞口,只露出一道不到一人寬的縫。
“快!”李二寶揮手示意前隊穿插通過。
欒西帶頭躍入,身后三人依次彎身鉆入黑暗,槍口全都抬起,火石早被點燃,火把照亮前方壁面。
李二寶沒動,他站在洞口外,冷眼看著那條通向山脊的土路。
一陣微風掠過,灌入隧道,帶著一點淡淡的火藥味。
“李生!”欒西的聲音從里頭傳出,“前段能通,不過得爬,斷面塌了一塊。”
“繼續(xù)。”他低聲回道,“誰掉隊,誰死。”
他身后只剩七八人,臉上全是煙塵和血痕,有人手臂綁著臨時止血布,有人褲腿濕透,腳步微顫。
他們的步伐卻沒有停,全都明白——這不是撤離,這是賭命突圍。
一聲低沉的“嘭”在遠處響起,是壓下的狙擊槍聲。
一名殿后的隊員后腦炸開,整個人栽倒在地,連聲都沒來得及發(fā)。
“伏擊!”欒西怒吼。
“不是?!崩疃毜吐暤?,“是壓線警告。他們不想讓我們反擊,只是逼我們徹底躲進山。”
“什么意思?”欒西臉色陰沉。
“他們要我們自投羅網(wǎng)。”李二寶抬眼,望向山林高處,“一旦我們?nèi)犎胨淼溃麄儠馑篮罂?,前后夾擊,設(shè)伏再收?!?
欒西眼神一變:“那我們還進去?”
“進去?!崩疃氁а?,“他們以為我沒看出來,可他們也沒想到……我早就準備了第二個出口。”
“你說的,是礦脈下面那條舊通風管?”
“對,林媛給的圖紙上畫了標注,七年前還沒徹底坍?!?
“那要怎么進去?”
“得從內(nèi)部挖。”
“你確定?”
李二寶沒說話,反手從戰(zhàn)術(shù)包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手繪圖,正中央就是那條管道。
“這是我們最后的生路。”他說,“但只能走一次?!?
他最后看了一眼已經(jīng)沒了人影的山道,輕聲道:“他們想關(guān)門打狗,那我們就先借狗咬一口?!?
“欒西?!?
“在?!?
“我進去后,你帶最后一班人,給我炸了這個洞口。”
“李生?”
“我不希望他們輕松進來追我?!?
欒西愣了三秒,然后咬牙應(yīng)下。
就在這時,黃宇的聲音傳來,帶著明顯的疲憊和怒火:
“目標清除!對方指揮員已死,但我們也損了兩個兄弟,后坡開始聚兵,像是要發(fā)起總攻!”
李二寶低聲一笑。
“好,那我們就讓他們,來這一場大禮。”
“接下來——”
“我來收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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