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崩敳荒蜔┑靥执驍嗨?
那動作不大,卻有一種讓人不敢再多說半個字的威壓。
“我就問你——今晚派人跟蹤,得手了沒有?”
宋敬之拼命搖頭,聲音發(fā)虛:“沒有,沒有!我讓人盯著他,就是想知道他和白心什么關(guān)系……那人沒敢靠太近,說是片場人多眼雜,他就……就沒動手?!?
坤爺?shù)难凵襁@才略微松了一絲,慢慢靠回沙發(fā)里,點了點頭:“那是老天給你留了一條活路?!?
宋敬之如蒙大赦,整個人幾乎癱在沙發(fā)背上,大口地喘著氣。
手心已經(jīng)濕透,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
坤爺抬起手,端起茶杯,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才開口:
“聽好了。從現(xiàn)在起,這個人——不許提,不許看,不許靠近?!?
“你要是再敢派人盯他一下,我就親自送你回北非。”
“到時候你是自己走,還是被塞進麻袋扔過去,看你運氣。”
宋敬之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忙不迭點頭:“明白,明白……”
坤爺頓了一下,淡淡道:“凱文那邊,你讓他親自去道歉,錢你們自己出,多少我不管,賠不賠得起,是你的事?!?
“公司更不可能為你們出頭,也不會為你拿一分?!?
宋敬之只覺這話像是一塊石頭砸在心口。
這已經(jīng)不是面子問題了,這是要拿真金白銀去平一樁自己沒看清形勢鬧出來的禍。
可在坤爺?shù)淖⒁曄?,他連皺眉都不敢,硬生生擠出一句:“好,明天一早我就去?!?
坤爺“嗯”了一聲,像是再也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把茶杯放回桌上,站了起來。
“走吧?!彼f。
宋敬之連忙跟著起身,彎著腰,把姿態(tài)壓得極低。
猜喃在一旁沒吭聲,只在經(jīng)過他時,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一拍不輕,像是在提醒,也像是在警告。
幾人一前一后出了包廂,走廊外的燈光刺得宋敬之有些瞇起眼。
他抬手抹了一把臉,手心全是冰涼的汗。
心里明白,這一晚的事,自己已經(jīng)在坤爺那里留了案底。
宋敬之跟在坤爺身后,一路走到會所電梯口,腳步卻比平時沉重了幾倍。
電梯門“?!钡囊宦曢_了,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按,卻被坤爺抬手擋住。
坤爺沒看他,只是盯著電梯里的鏡面,慢吞吞地說道:
“記住,邊境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得多。很多人表面上是生意人,其實腳底下踩著的,全是刀尖?!?
宋敬之喉嚨動了動,硬生生咽下一口唾沫,不敢接話。
坤爺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淡得像風里的一片葉子,卻透著冰涼的鋒利:
“你要是真覺得自己能踩住,就去試試。但別到時候連我都保不了你?!?
說完,他抬腳踏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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