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心里未免慌了神。
李二寶緩緩合上電視遙控器,整個人往沙發(fā)背上一靠,姿態(tài)冷得出奇。
“他們來了,不代表我就要走?!?
他把那支未點燃的煙在指尖轉了半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局都布好了,我要是現(xiàn)在跑,才真是自認有罪。”
白心心里亂成一團,忍不住沖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可這不是玩笑!他們要的是你的命,不是審判!”
李二寶低下頭,望著她通紅的眼睛,語氣卻冷靜得像鐵水滴落:“白心,你要記住,真正能殺死我的,不是這些槍口,而是我自己先慌?!?
他輕輕把她的手推開,起身走到窗前。
外面的警戒線清晰映在玻璃上,像一張巨網(wǎng)。
李二寶望著窗外,聲音低沉而冷銳:“他們不是想查我,而是等我先動,不管是逃跑,還是抵抗,甚至只要我自己走出這道門……”
他頓了頓,眼神鋒利如刀:“就能被當場擊斃,然后冠上一個‘拒捕反抗’的名頭,罪名當場做實?!?
白心心口一震,臉色瞬間發(fā)白。
他繼續(xù)道:“對他們來說,這才是最省事的收尾,尸體不能辯駁,口供可以偽造。死了,就等于認罪。”
白心指尖猛地收緊,茶杯里的熱氣早已散盡,她卻感覺手心冰冷。
之前,她或許還會覺得李二寶的話帶著幾分夸大,是在未雨綢繆。
可發(fā)布會一步步推進,每一張被放大的照片、每一段剪輯過的視頻,都讓她明白。
那些人根本不需要真相,他們只需要一個結果。
而殺掉李二寶,就是最快、最干凈的結果。
白心唇瓣顫了顫,眼眶泛起一層霧氣。
她終于真切地感受到,那些冷漠的男人,隨時能在外面的槍口上加一顆子彈,然后在新聞通稿里寫下:
“嫌犯負隅頑抗,當場擊斃?!?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整個人都在發(fā)抖,聲音發(fā)?。骸袄习濉悄阍趺崔k?”
李二寶轉過身來,神色沒有絲毫波瀾,仿佛早已把這一切看透:“怎么辦?不動?!?
白心怔住,眼神里滿是慌亂:“可這些證據(jù)……全世界都信了??!”
李二寶淡淡搖了搖頭,緩緩開口:“你以為,他們真想一口氣把我拍死?要真是這樣,昨晚酒店就該闖進來了。”
他輕敲茶幾,指尖的節(jié)奏冷硬而穩(wěn):“現(xiàn)在他們圍著不動,就是心里有忌憚?!?
“證據(jù)看著嚇人,可惜破綻多到數(shù)不清。那幾個所謂的證人,本身就是爛人,口供能撐幾天?”
“視頻一看就是剪接過的,照片也能挑出毛病,真要有人站出來,位置足夠高,幾句話就能把這場發(fā)布會當場打成笑話。”
他目光重新落在屏幕上,語氣冷冷:“所以,這些不過是開胃菜,真正的后手,還在后面。”
白心心口一緊,聲音發(fā)顫:“那他們?yōu)槭裁床话押笫謥G出來,而是這樣拖延時間?”
李二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因為他們在釣魚?!?
他盯著屏幕,眼神深邃如夜:“這場戲不是給外人看的,是專門給素瓦夫人、還有某些看戲的人看的。”
“他們想知道,她到底會不會出手保我,會保我到什么程度?!?
“更想知道,除了她,我背后還有沒有別的手?!?
他頓了頓,吐出幾個字,冷冽刺骨:“這些證據(jù),全是魚餌?!?
白心呼吸急促,幾乎要哭出來:“那……那你怎么辦?”
李二寶緩緩抬眸,望著窗外層層警戒,聲音沉穩(wěn)而冷靜:
“魚餌再漂亮,也得有人咬才有用。他們等,我也等?!?
“等他們自己忍不住,把鉤子拋出來的時候,就是我收網(wǎng)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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