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海就收拾好東西回國了。
李二寶讓他回去,去找孫莉,把濱海未來療養(yǎng)院的手續(xù)帶來。
他之前在清市海邊拿下一個度假村,和林媛商量著改造成為一個療養(yǎng)基地。
并附帶一些福利治療項(xiàng)目。
之前因?yàn)楦鞣N事情,遲遲沒有落實(shí)。
這次,好不容易風(fēng)平浪靜,該弄的事情,都必須提上日程。
而且,他讓楊?;貒€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趙斌刑滿了。
根據(jù)國內(nèi)打來的電話,趙斌由于服刑期間表現(xiàn)良好。
并且,幾樁牽扯調(diào)解和賠償?shù)陌缸?,也終于有了結(jié)果。
對方接受了調(diào)解,并在拿到了一大筆錢后,終于在調(diào)解書上簽了字。
趙斌本來就是半年。
減免為四個月,今天出獄。
李二寶暫時回不去。
就打算讓楊?;厝タ纯此?,問問趙斌的意見,再做決定。
在得知趙斌刑滿釋放后,無論是楊海還是禿子,臉色的表情都很精彩。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趙斌,才是真正最早跟著李二寶的人。
一路從街頭,到菜市場,再到皇后酒吧,甚至是后來的各種事情。
都積極活躍著趙斌的身影。
后來,李二寶遵從連公云和夏潔的意思,讓他們這些人主動去投案。
把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主動交代。
趙斌才進(jìn)去。
不然得話,現(xiàn)在李二寶身邊最為信得過的人,就一定是趙斌!
敢打,敢拼,敢二話不說就為李二寶去死。
就連黃宇,當(dāng)初也都是跟著趙斌在菜市場里出來,后來被李二寶看重,才一步步有了今天。
楊海收拾好東西后,第二天就坐著最早回國的航班回去了。
李二寶則是把楊露叫了過來,兩個人在酒店里商量了一天。
當(dāng)天晚上,就接到了楊海打來的電話,告訴李二寶,自己回來了。
夜幕低垂,清市的機(jī)場燈火通明。
跑道盡頭的燈帶像一條延伸入海的長蛇,
飛機(jī)起落間,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汽油味與咸濕的海風(fēng)。
李二寶站在出口,穿著簡單的襯衫,外套搭在手臂上。
他很少親自來接人,但今晚不同。
航班提示牌亮起,從國內(nèi)飛來的航班剛剛落地。
他抬頭看著那串?dāng)?shù)字閃爍變成“已到達(dá)”,
那一刻,心頭那股久違的情緒,像一口熱氣被壓在胸口,緩緩升騰。
楊海發(fā)來一條訊息:
“落地了?!?
李二寶回了兩個字:“門口?!?
人流從入境口涌出來,有游客、有商人、有家人重逢的擁抱,
嘈雜卻充滿溫度。
在那片人群的盡頭,李二寶一眼就看到了他:
趙斌。
依舊是那身簡單的黑色夾克,
剪得干凈的頭發(fā),
整個人比從前更沉穩(wěn),
走路帶風(fēng),卻沒有以前那種殺氣。
兩人對視的那一瞬間,
仿佛所有的語都成了多余。
楊海咧嘴一笑,聲音沙啞:“寶哥?!?
李二寶抬起嘴角,笑得極輕:“回來了?!?
那笑意不多,卻穩(wěn)穩(wěn)落在心上。
兩人靠近,肩膀一碰。李二寶拍了拍他的手臂,那一拍,不重,但像是落在了歲月的縫里:
從南都的街頭、從菜市場的血戰(zhàn)、從漫長的逃亡,到如今的異國重逢。
“你瘦了。”李二寶語氣淡,卻帶著一點(diǎn)真實(shí)的感慨。
“您也黑了?!睏詈;氐酶纱?,“看來曼國的太陽比南都的要毒?!?
兩人對視,隨即同時笑了。
那笑里,有說不出的釋然。
趙斌紅了眼,低聲笑:“我他媽還以為這輩子再見你得隔著鐵窗。”
李二寶也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出來,就別再進(jìn)去。”
“放心?!壁w斌咧嘴一笑,語氣帶著一點(diǎn)混不吝的倔強(qiáng),“我這次是真打算做人了。”
楊海提著行李走過來,笑著插話:“做人可以,別忘了該干的還得干?!?
“干活我不怕?!壁w斌一挑眉,“我怕的是你倆這么久,把我那份兄弟情都分完了?!?
三個人對視一眼,笑聲在夜風(fēng)里炸開。
那種久別重逢的暢快,從心底涌上來,像是憋了太久的情緒,終于找到一個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