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然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
霍靳西和慕淺一起送了霍祁然上學(xué),隨后又一起來了醫(yī)院。
不出意外,容恒和他手底下的人,早已經(jīng)守在病房門口,等著拿鹿然的正式口供。
“二哥。”見到霍靳西后,容恒喊了一聲。
霍靳西略一點頭,往里面看了一眼,“情況怎么樣?”
“情緒不太穩(wěn)定,醫(yī)生正在做工作?!比莺慊卮鸬馈?
聽到這句話,慕淺立刻松開霍靳西的手,趴在門上往里面看了起來。
病房里面,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正坐在鹿然旁邊跟她談話,霍靳北就站在床尾的位置,而鹿然在床上縮作一團,久久不動。
連霍靳北都不能安撫到她,可見這次的時間對她的影響真的很大。
“陸與江怎么樣?”霍靳西這才又問。
容恒道:“什么都不肯說,像是在等什么?!?
說完這句,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病房的方向。
等什么?陸與江還能是在等什么?
大概,是在等一個宣判吧。
這個宣判,無關(guān)法律、道德,只看一個人。
容恒轉(zhuǎn)過身看向了窗外,目光沉沉地開口:“鹿然的口供很關(guān)鍵,她絕對不能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
說完這句,容恒忽然就又看向了門口的慕淺,對她道:“鹿然要是像你就好了?!?
“我?”慕淺回過身來看他一眼,翻了個白眼道,“像我怎么了?”
容恒抱著手臂,看著慕淺冷淡從容的模樣,瞬間想起了很多。
現(xiàn)在自不必說,從前,慕淺對待林夙的態(tài)度,至今仍在他心里有著深刻的印象。
那時候林夙對她,也算是掏心掏肺,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刀,結(jié)果,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揭發(fā)了林夙犯罪的事實。
那個時候,容恒對她這樣的態(tài)度,還是頗有微詞的,只覺得這樣的女人真是狠。
可是到后來,他自己親身經(jīng)歷沙云平的事,其間的痛苦與掙扎不而喻,再想起當(dāng)初慕淺的行事風(fēng)格時,便只覺得佩服。
一個人,要冷靜理智到哪種程度,才能完全無視其他因素,只為讓罪有應(yīng)得的人得到該有的懲罰?
哪怕是有著最親密關(guān)系的人。
想到這里,容恒不由得看向了霍靳西,心中暗自慶幸霍靳西沒有做過什么違法的事,可是一瞬間,他心頭忽然又生出別的好奇來,忍不住問慕淺:“如果是二哥做了不該做的事,你也會毫不猶豫和袒護嗎?”
聽到這個問題,慕淺先是看了他一眼,隨后才又看向霍靳西,緩緩道:“關(guān)于這個問題,他以前也問過我,你可以問問他的回答?!?
果然!
面對著慕淺這樣的女人,大概沒有人會不好奇,哪怕是霍靳西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