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能幫她呢?
這個問題,千星也想了很久。
即便她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跑到濱城去玩兩圈的準(zhǔn)備,可是莊依波看來是真的被申望津嚇到了,再加上對她的了解程度,莊依波提早就給她下達(dá)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她孤身犯險。
這真的讓千星犯了難。
以莊依波目前的情緒狀態(tài),她還真是不敢離開桐城,這樣萬一莊依波出什么事,她至少能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
可是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什么呢?
她好像什么也做不到,幫不了,真是沒用到了極點(diǎn)。
偏偏眼下還多了一個執(zhí)意要去濱城的霍靳北,這讓千星更加煩躁不安。
事實(shí)上,她該說的說了,該勸的勸了,霍靳北自己不知好歹,非要去濱城找死,關(guān)她什么事?
她告訴自己一千次一萬次不要再去想霍靳北的事,卻似乎都是無用功——
也是沒辦法,想到莊依波,就會想到那個申望津,再自然而然地想到霍靳北,這似乎是一條完整的線,大概也不是她自己能夠控制的。
千星這么寬慰著自己,卻絲毫不能讓自己寬心。
她在酒吧里一待就待到凌晨,見再多的人,喝再多的酒,參與再多的熱鬧,都沒辦法把這條線趕出自己的腦海。
酒吧熱鬧快要散場的時候,經(jīng)理走過來問她要不要即興上臺打個碟,千星沒有心情,擺擺手拒絕了,放下酒杯,起身往外走去。
她今天晚上實(shí)在是喝得有些多,因此并沒有走大路,而是走向了夜生活一條街后方,那里有一條河畔林蔭道,沿著那條河走走,千星覺得自己應(yīng)該可以清醒一點(diǎn)。
可事實(shí)上,剛剛走出酒吧,千星就后悔了。
這樣冰天雪地的時候,還哪用去河邊走,隨便在室外哪兒溜達(dá)兩步,都足夠人清醒了。
她腦子里這樣想著,卻還是不自覺地走向了自己先前計劃好的方向——
因為地處城市中央,河畔的路燈很明亮,然而這樣的時節(jié)這樣的時間,卻一個鬼影都沒有。
千星獨(dú)自一個人沿河走了一段,漸漸地就慢下了腳步,趴在護(hù)欄上沒有再動。
或許是因為酒氣上涌,或許是因為周圍實(shí)在太冷,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只覺得又冷又累,走不動了。
如果現(xiàn)在能有個人來救她就好了……
千星突然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她明明在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知道,這輩子凡事都只能靠自己,徹底戒掉了倚賴其他人的心思,這會兒是怎么了,竟然會有一個念頭蹦出來,希望有個人來救她?
真是太可笑了……
千星低笑了一聲,緩緩直起身來,正準(zhǔn)備積蓄力量轉(zhuǎn)身離開之際,肩頭忽然就落下一片溫暖。
那是熟悉而熨帖的溫度,這樣的溫度,她只在一個人那里感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