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結合今日之事,帝王心中了然,眼中瞬間浮現(xiàn)出厭棄:“如此說來,此女本就是個心思活絡的,早已存了攀附之念?!?
“今天不過是見晉郡王那里有機可乘,便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卻不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反被人利用了?!?
李常德面露難色:“奴才也是這般揣測的,只是……”
“如今在所有人眼中,冰巧都是受了晉郡王欺凌的可憐女子。若按私通之罪處置了她,只怕會引人猜疑?!?
“既是晉郡王酒后失德,陛下為何要處死受害者?”
“可留著她……”
李常德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此女心術不正,留在宮中終究是個隱患,看著也膈應。
南宮玄羽反問道:“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那個宮女?”
李常德聞,立刻領會了帝王話中的深意,躬身道:“奴才明白了。”
“冰巧既然已經(jīng)……自是不能再留在宮里。晉郡王身為事主,理應對此事負責,給陛下和永壽宮一個交待?!?
南宮玄羽微微頷首。
將冰巧這個燙手山芋扔給晉郡王去處置,是最好的選擇。
一來全了皇室顏面,表明此事已由晉郡王承擔責任,給了苦主一個說法。
二來免了帝王親自處置,可能引發(fā)的猜疑。
三來嘛……讓剛剛遭受重創(chuàng)的晉郡王,再去處理那個令他蒙羞的禍水,無異于在他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其中的憋屈和難堪,足以讓晉郡王更加煎熬!
既然冰巧和晉郡王都不是什么無辜的人,索性讓他們互相膈應去。
李常德見帝王默許,心中已有計較,盤算著該如何提點晉郡王府的人,才能讓這件事按照陛下的心意圓滿解決。
……
晉王府。
馬車緩緩在門口停穩(wěn)。
晉郡王已然轉(zhuǎn)醒,只是面色灰敗,眼神空洞,一副受了極大打擊的樣子。
侍衛(wèi)攙扶著他下了馬車。
云安長公主緊隨其后,看著晉郡王這般模樣,心中如同刀絞,既愧疚,又心疼。
她連忙上前寬慰道:“八哥,你別這樣……”
“皇兄今日只是在氣頭上,說話重了些。等過些時日查明真相,他念及手足之情,定會恢復你的親王爵位!”
然而此刻的晉郡王,哪里聽得進這些勸解。
他滿腦子都是今日在曲荷園遭受的奇恥大辱,和帝王冰冷無情的判決,以及周圍那些鄙夷的目光。
晉郡王只覺得一股邪火憋在心中,無處發(fā)泄。
他揮開云安長公主想要攙扶的手,一不發(fā),步履踉蹌地朝著府內(nèi)走去,背影蕭索。
云安長公主心疼之余,對冰巧的恨意也達到了。
都是永壽宮的那個賤婢!
若非她不安分,八哥何至于此?!
府里,聽聞王爺回來了,齊側(cè)妃匆匆整理了下衣裙,便急忙迎了出來。
見到晉郡王狼狽失魂的模樣,她嚇了一跳,立刻上前關切地問道:“王爺,您這是怎么了?!”
“可是宮里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