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忻,我到底哪里不夠好,會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逃,玩弄我,戲耍我,真的就讓你那么開心的嗎!”
又一陣微風迎面吹來,發(fā)絲飛舞著遮住了唐忻的眼。
她很想立刻投入對方懷里,然后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告訴他不是的。
不是那樣的。
她這小半生,仗著漂亮,是戲耍了不少人,但那些人也都是罪有應得,彼此互相利用罷了。
他們貪看她的貌美,她便騙取想要的。
如果不那樣做,恐怕早就餓死在哪個角落了。
尸首發(fā)臭了,估計都不會有人知道。
等警方找到曲香巧的時候,她親愛的母親大概正在和男人酣戰(zhàn),享受著自己的生活,根本顧不上她這個女兒。
從小到大,她有媽媽,有家,但一直活得像條野狗。
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才像個人。
起初,她也以為只是利用而已,等到決定分開的那刻,才發(fā)現(xiàn),寧可重新做一條野狗,默默地蜷縮在垃圾堆里死去,也不愿意弄臟了少年的衣角。
她舍不得。
千萬語,掙扎著要脫口而出,最終只化作了三個字。
“對不起。”
男人微紅的眼尾仿佛隨風飄搖的鳶尾花,花瓣飄落,充滿了破碎感,他沉聲道:“我不要聽到這三個字,我可以不在乎你的心機和謊,但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嗎?”
唐忻動了動嘴唇,心里再度陷入天人交戰(zhàn)。
這時,一道欣喜的嗓音傳來。
“忻忻!”
馬路對面,中年女人蹣跚走近,她打扮得還挺整潔,頭發(fā)也梳得利落,在腦后盤了個發(fā)髻。
雖然臉色蠟黃,透著股不正常的病態(tài),但長得很好,配上這身衣服,乍一看上去,像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闊太太。
她和唐忻有六分相似,尤其那雙狐媚的眼,不難看出,年輕時也是個艷麗的美人。
中年女人滿臉興奮和喜悅,仿佛親人久別重逢。
可唐忻的臉色,卻是刷地一下變了。
“你來干什么?誰允許你出來的!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
“女兒……”
“別叫我女兒!”
她嘶聲怒吼,胸脯劇烈起伏,猛然想到這不是在自家小院。
果然,四周投來不少疑惑的的目光,其中有幾個眼神里透著譴責。
她慌亂起來,根本不敢去看身邊人的表情。
等鄒林臻從震驚中回過神時,卻見唐忻已經拖著那個病懨懨的奇怪女人走遠了。
他想跟上去,想到剛剛的稱呼,又頓住了腳步。
或許,需要給對方一些私人空間。
誰知道一時的心軟,等來的卻是舒秘書的轉告。
“唐小姐走了,昨晚凌晨兩點,給我信箱里發(fā)了封郵件,說要提前離開。”
“你沒告訴她,這樣是會扣工資的?”鄒林臻一拍桌面,刷地站起身。
舒茜無奈道:“我當然說了,可唐小姐似乎……不在意了。”
“給我訂一張去滬市的機票,立刻馬上!”
趕到酒店,賈衛(wèi)風告訴他,唐忻并沒有回崗。
“那她住在哪?”
“這個,我不知道?!?
鄒林臻冷聲道:“別告訴我,員工登記冊上沒有!”
見上司發(fā)火,賈總慌了:“有是有,但沒有具體的門牌號,而且唐經理基本上沒回家住過,我感覺那應該是個假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