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更是不加掩飾,滿臉寫著失望和看不起。
她確實(shí)沒有想到,二姑娘生死不明,陸遮竟然打算不找了。
夜深了,綁匪就不會傷害二姑娘了嗎
之前說的情深義重,字字珠璣,原來不過如此。
陸遮嘴角抽了抽,硬擠出了一抹笑容:并非不找,只是我在典獄司里觸發(fā)了舊疾,怕是拖慢了裴大人的腳步。
原來是這樣。裴長意長舒了一口氣,神色緩和下來:月兒若是知道陸貢士拖著傷痛,也要連夜尋她,想來也會過意不去。
聽到裴長意這樣說,陸遮面上隱隱顯出一絲笑意。
他動了動唇,正要開口,就聽裴長意清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不過無妨,原本我們也是漫無目的四處尋找夜深了,放緩一些腳步也應(yīng)該。
裴長意稍稍側(cè)頭,漫不經(jīng)心地望向陸遮,他神色寡淡,平靜地過分。
陸遮神態(tài)上的所有變化,一一納入他眼底。
見他面色尷尬,不再開口說話。
裴長意神色微變,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眸中情緒復(fù)雜。
青蕪,你先去畫出那幾幅流民的畫像。
青蕪應(yīng)聲。
侯府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琴棋書畫也都是學(xué)過的,她拿出紙筆,飛速地畫了起來。
待她畫出了第一幅,裴長意細(xì)細(xì)看著,瞧見一旁陸遮坐立不安,臉色微變的模樣。
他抬眸看向陸遮:我瞧青蕪且得畫上一些時間,陸貢士心中焦急,就先去尋月兒吧。
聽到裴長意這句話,陸遮如釋重負(fù),迅速起身:裴大人說得極是,我們兵分兩路,能尋的地方便更多了。
說完這句,他似乎是怕裴長意反悔,快步走出了老宅。
見他就這樣離開,青蕪手中的筆一頓,很是不屑地輕哼了一聲:瞧他對二姑娘,不過如此。
裴長意起身,按下了青蕪手中的筆:不用畫了,我們現(xiàn)在出去,跟著他。
什么青蕪眉頭微蹙,神色詫異。
她沒聽錯吧,他們?yōu)楹我鋈ジ懾暿?
裴長意沒有賣關(guān)子,攤開手心,里面依然是那顆碧綠透亮的珠子。
這珠子一定是二姑娘留給我們的線索。我們當(dāng)時在密林那兒找了那么久,都沒有找到她留下的第二顆珠子,我猜是陸遮藏起來了。
聽完裴長意的解釋,青蕪更為震驚,眼中是壓不住的憤怒:他為什么要藏起二姑娘留下的線索他和綁匪是一伙的,不想讓我們找到二姑娘
裴長意搖了搖頭,神色淡然:他應(yīng)該不是綁匪,他也想救出二姑娘,他想自己去救她。
青蕪隱約明白了,心中更是惱火,什么時候了,陸遮不想著救出二姑娘,還在意是誰來救人嗎
他們二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出門口,果真見到陸遮的身影是往山上走去。
青蕪還是不解:世子爺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么還由著他帶著我們逛花園,不讓他早一些去救二姑娘
裴長意眉目肅然,語氣中隱有嚴(yán)厲:我也是經(jīng)過一番試探,才確定他藏起了一些線索想要自己去救人。
何況,他若不是被拖到此刻,著急上頭,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跟著他。
若是他還有別的念頭,反而適得其反。
徐望月不見了,他如何能不著急。但事急從緩,越是著急越要冷靜自持。
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