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慢慢地抽緊,明明不敢看,卻又忍不住抬頭看著他。
怎么可能不疼呢怕是疼死了。
徐望月清澈的眸子隱隱泛著水光,忍不住想,那衣服粘上傷口,是不是因為自己方才靠在他肩頭睡著了。
別胡思亂想。裴長意似乎看出她內(nèi)心的想法,沉聲開口。
正在幫裴長意上藥的大夫微微一怔,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臉色。
他之前就聽說近日他們松竹縣來了位裴大人,那可是個響當當?shù)拇笕宋铩?
能把典獄司里那些活閻王都管得服服帖帖的裴大人,果然非同常人。
他從醫(yī)多年,這種現(xiàn)出骨肉的傷口處理,哭爹喊娘的都算是好的,還有不少疼暈過去的。
可他眼前這位大人還能面帶笑意,溫軟語地哄姑娘。
若非他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連大夫都在懷疑,這位世子爺該不會沒有痛感吧
終于處理完傷口,大夫的里衣已是被冷汗浸透。
裴鈺早早地拿來一套干凈衣裳,為裴長意換上。
送大夫出門,裴長意輕輕將門闔上,往前走了兩步,開口說道:大夫,她身子如何了您直說吧。
方才這個大夫欲又止,眼神中分明藏著些什么。
他沒有讓裴鈺隨他去拿藥,而是讓自己去,看來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處理傷口時,裴長意心中始終惦記著不知徐望月的身體怎么了。
那大夫點了點頭,雖然他身在松竹縣這樣的小地方,可祖上也是出過太醫(yī)的。
侯門大院里總有一些不便對人直的事,方才他觀察著徐望月和裴長意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
思慮再三,他決定單獨將此事告知裴長意。
世子爺,那位姑娘嗆到濃煙并無大礙,身上的傷也只是外傷??捎幸皇?您需得注意,她懷有了身孕……
大夫的話還沒說完,裴長意身旁的裴鈺的手中劍落到了地上:怎么可能!二姑娘才被抓走幾天,怎么會懷有身孕
他心中想了什么,口比腦還快,直接說出了口。
待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迅速伸手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自家世子爺。
完了,二姑娘不知怎么懷了孩子,這孩子會是誰的
世子爺,他可憐的世子爺,也不知能不能承受……
裴長意的眸子微微瞇起,緩緩轉(zhuǎn)頭,望向徐望月的方向。
她懷了孩子,他們的孩子。
他波瀾不驚的神色里也起了一絲漣漪,眼皮子一顫,垂在身側(cè)的手在袖中攥緊,指節(jié)用力而隱隱泛白。
那就勞煩大夫為她調(diào)理一下身子。裴長意語氣微顫,喉結(jié)幾番上下滾動,雙眸里是壓不住的炙熱。
他內(nèi)心極力地隱忍克制,但仿佛下一秒便要失控。
那大夫聽明白裴長意的話,點了點頭:世子爺放心。我這就回去開方子,這藥既能幫姑娘療傷,還可保胎調(diào)養(yǎng)身子。
如今二姑娘的身子,用外傷藥且得小心些,活血化瘀的一類都不可以用,我現(xiàn)在就回去為她調(diào)配。世子爺過半個時辰派人來取藥吧。
裴長意點了點頭,手已緊緊攥成拳,因太過用力而微微發(fā)抖。
把大夫送出了院子,裴鈺小跑著回到裴長意身邊,很是詫異地問道:左右算算二姑娘也就被帶走半個月,這個陸遮?。〔恢v道義!
裴長意腳步微微一頓,只覺無法解釋。
或許,裴鈺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
你先去領(lǐng)二十軍棍。
口無遮攔的。
裴鈺一臉黑線,
不是,為什么啊陸遮干的好事,挨打的卻是他!
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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