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師姐進(jìn)來,葛十七猶如做了什么虧心事被抓,馬上收住臉上的表情,心虛地把孩子放一邊,起身立定。
“師、師姐,怎么了?輪到我去監(jiān)視瑞王了?”
吉兒躺在搖床里,咯咯笑。
“娘!娘!”
阮浮玉快走兩步,揪住葛十七的衣領(lǐng)。
“你知道自己是來干什么的嗎?
“難不成你也覺得南齊更好?”
葛十七呆愣愣的,“師姐,你說什么???”
“娘!”吉兒扒著搖床的邊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伸出胳膊要抱抱。
那兩條小腿打著抖兒,迫切地想離開搖床的束縛,投入母親的懷抱。
阮浮玉看著這一幕,心中酸澀。
四境的毒瘴,對(duì)于百姓而,就像這搖床。
雖然保護(hù)著他們,卻也讓他們無法與外界接觸。
所以南疆才會(huì)有守舊派和新派之爭(zhēng)。
譬如,新派認(rèn)為,南疆人固守國土,不與別國通婚,長(zhǎng)此以往,所生的孩子一代不如一代。不等別國來攻打,南疆也會(huì)慢慢消失。
阮浮玉也曾見過,有個(gè)村子,那里的孩子大多畸形殘疾。
她是母親和南齊人相愛所生,可別人不是......
阮浮玉抱起吉兒,隔著面紗,親了親他的額頭。
吉兒滿臉歡喜,拍著小手,撲騰著兩條腿,然后往娘親懷里一靠。
葛十七的心都化了。
以前從未想過,師姐這樣暴躁的性子,能生出如此乖巧柔軟的兒子。
不過,他看出,師姐現(xiàn)在不太對(duì)。
那種縈繞在她身邊的悲傷,好似一張網(wǎng),攏住她和吉兒。
“師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兵符拿不到?”
阮浮玉轉(zhuǎn)頭,看著他,眼神微涼。
“我只是明白了一個(gè)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葛十七不理解。
這跟南疆眼下的困境,有什么聯(lián)系?
阮浮玉忽然將吉兒交給他。
旋即她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轉(zhuǎn)身離開。
......
瑞王正在研墨,見阮浮玉回來,他緊鎖的眉頭舒展開。
“阿玉,你可以陪吉兒多待會(huì)兒的?!?
阮浮玉沉沉地道。
“我想好了。”
瑞王驀然一愣。
她,決定要怎么選擇了嗎?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