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論她說與不說,在這個后宮乃至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面前都是錯。
沈驪珠深深淺淺地呼吸了下,在那位年輕公公到琳瑯閣宣讀太后懿旨,讓她進宮覲見時,她借口換理著裝,偷偷讓朱弦去傳信給……李延璽。
后宮如戰(zhàn)場,有時甚至更兇險。
慈安太后的事跡,她從前也聽說過,這位大娘娘也是個手段狠辣不輸前朝男子,在后宮歷經(jīng)過被廢又復(fù)寵,幾起幾落的傳奇女子。
驪珠是斷不敢小覷這位的。
連最壞的情況的想過了——
若是慈安太后召見她,直接賜下一條白綾,或一杯毒酒,那么死得不冤么?
在她這條性命,哪怕再卑微淺薄,也曾有人為之而死,如輕紅,如阿遙,所以她至少不能這樣輕易的就低頭赴死。
嗯,慈安太后對她的憎惡,無非是因為她成了太子側(cè)妃。
至少有一半的責(zé)任,緣由在他。
那么,也該他去說服他的祖母才是,不是嗎?
只是,希望能來得及。
因為慈安太后的怒意,已經(jīng)是顯而易見了。
那只在太后懷里的雪白貍奴,甚至突然尖叫了聲,從那襲華貴隆重的鳳袍上竄下來跑了出去。
沈驪珠低著頭,身子也越發(fā)緊繃。
卻出乎意料的,慈安太后那抹怒意在最高點,突然消散得無影無蹤……
她一斂怒容,擺了擺手,說道:罷了,你既然是扶淵那孩子親自選定的人,哀家一個老婆子怎好多說什么,只是身為祖母,哀家免不得要替我這孫兒多思多慮幾分。沈氏,你是東宮進的第一位新人兒,侍奉太子,首先要身潔如貞,再過幾日就是你的冊封禮了,在此之前,得驗明正身——
說罷,太后眼神一斜身旁唇紅齒白的年輕公公。
那位公公上前,手里捧著只碧玉小盅。
打開,里面是一抹鮮艷驚心的膏子。
沈驪珠美眸微縮,變了臉色。
年輕的公公笑了,看來側(cè)妃娘娘識得此物了,嗯,這就是——
守宮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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