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敬公主搖搖頭,一臉無奈地道:“老五是個重感情的人,如果賢妃因這一次的事情被父皇賜死,老五因此背負上身,一蹶不振,還不容易被人鉆了空子?而且,您讓張公公去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荒誕了,蘇家壓根沒死人,賢妃若聽了,不得瘋了嗎?”
褚后不認同她的話,“你的意思,是賢妃不該死嗎?”
文敬公主道:“她該死不該死,兒臣是斷不敢妄議的,但是父皇會有分寸,太子本可以不沾半點,最壞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父皇在處死賢妃的時候,與父皇生一些嫌隙,但是他心里頭會明白父皇做這事是迫不得已,終究會冰釋前嫌,但是現(xiàn)在父皇倒是摘出去了,老五弄倒了蘇家,得罪了皇祖母,再背上一個害死母妃的罪名,您要他怎么面對?”
“成大事者,若連這些都過不去,日后如何擔(dān)得起這個家國天下?”褚后還是認為她沒錯,只是心頭沒來由地慌得很。
文敬公主連連嘆息,知道說服不了母后,也就不再說了,且張公公已經(jīng)去了慶余宮,這件事情會發(fā)展到什么地步,誰都不能預(yù)估。
但是,賢妃如今還不知道大難臨頭,肯定仗著是太子的生母,加上齡兒馬上要出嫁,皇上定不會殺她,她認為自己還是有資本可以抗爭一下的。
鬧成什么樣,真是鬼才知道了。
褚后想了想,叫人去太后那邊打聽,看太后愿意見太子了沒有。
沒一會兒,便有人回來稟報,說太子還跪在院子里頭。
褚后臉色發(fā)白,“還跪著啊?這都晚上了,太后怎么舍得???”
文敬公主坐不住了,她心疼弟弟,便急忙披了斗篷拿了一個暖手小爐就過去。
這入黑之后,竟然飄起了雪,北風(fēng)呼呼地刮著,刮在臉上仿佛刀子一般,文敬公主攏住衣裳,帶著兩名宮人急急地趕過去。
到了太后宮里頭,便見風(fēng)燈搖曳下跪著一人,仿佛石雕一般一動不動,雪落得他的頭發(fā)和肩膀都染了白,她心中一痛,忙就過去脫下自己的斗篷為他系上,再把暖手小爐塞到他的懷中。
宇文皓凍得手腳都僵冷了,看到是文敬公主,他嘴唇也是哆嗦了幾下才能說得出話來,“皇姐……”
文敬公主哪里見過他這般受罪?當(dāng)下落了眼淚,哽聲道:“披著,皇姐進去求皇祖母!”
“不用……”
“披著,不許倔強!”文敬公主說完,便馬上進去,也不許宮人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