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半夜,假期自然也是沒有了,處理完后面的事情,回到府中,已經(jīng)是天亮了。
宇文皓心里很愧疚,對元卿凌道:“出門的時候我大概便心里有數(shù),卻始終心存僥幸,想他們不出手的話,我們就能真正玩一兩天了,結(jié)果,還是那樣,對不起?!?
元卿凌望著他,臉色蒼白地勉強笑了笑,“傻子,說什么對不起?
這半夜的寧靜舒適換一場伏殺,回本了?!?
宇文皓的大手撫摸上她的臉,“嚇著了?
臉色這么難看,那船夫打你,還痛嗎?”
“不礙事了,也沒嚇著,又不是第一次,我不怕的?!?
元卿凌握住他的手,心里其實還狂跳著,她不怕,但是她擔心,這段日子接二連三地伏殺,讓她想起了剛剛來北唐之初的兇險。
宇文皓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安慰道:“這些日子很快就結(jié)束了,別擔心。”
“嗯!”
元卿凌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來,腦袋其實挺痛,那船娘子和船老大都是用了狠勁,這痛延到了耳朵,嗡嗡地作響。
“回房去休息一下。”
宇文皓道。
“老五!”
元卿凌執(zhí)住他的衣袖,抬頭看著他,“那狄中良是狄家的人,他說的四王爺那定就是安王沒錯了,真是他嗎?”
“未必是他,但一切還得再查查?!?
宇文皓心里是有想法的,但是這些事情他決定不讓老元知道太多了,其實老四以前保護媳婦的做法是對的,外頭如何自己承受便罷,沒必要讓家里頭的女人知道跟著瞎擔心。
尤其,今晚看到老元整張臉都慘白了,嚇得人魂兒都沒了,他越發(fā)覺得,這些年她一直陪他擔驚受怕的,沒過過安生日子,如今雖說不是一切都盡在掌握,但已經(jīng)有足夠的力量與他們抗衡,該好好地護著她,所以關(guān)于老四是否牽涉在內(nèi)的事情,他也沒打算跟她細說。
尤其,如今老四的孩子出生了,是她一手接生的,對這孩子,她多少是有些憐惜,雖然嘴上總說老四如何如何,但心里是希望他們真的能好。
送元卿凌回房之后,他便馬上出去了一趟。
京兆府那邊先不回,而是去了安王府。
如今也不存在什么打草驚蛇,畢竟事情都攤開了,狄中良死之前,誰都沒供出,是供出了他。
宇文皓來到安王府的時候,安王還沒起床,府中的人伺候他在正廳里頭喝茶,然后去稟報安王。
安王妃也沒起,聽得說太子這一大早就來,她臉色有些緊張,“這么早?
說什么事了嗎?”
“回王妃,太子殿下沒說?!?
侍女道。
安王起身穿衣,回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能有什么事?
可能是順道過來打個招呼?!?
安王妃卻知他與太子之間雖然看似和解,但沒這么熟稔,總有芥蒂在,不會無緣無故地過來跟他打招呼的。
但她心思素來內(nèi)斂,便溫婉地道:“那你快去吧?!?
安王穿好衣裳,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沒事的,你再睡一會兒,昨晚咱倆都沒好睡,姑娘太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