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王還被人抬著,按理說不可能出來走動,除非是被人重利請出來的。
祁硯環(huán)顧四周,果然在一處雜物后面看見了躲躲藏藏的蕭敕,他竟如此沉不住氣,這種時候和老安王求助,那和向太后倒戈有什么區(qū)別
殷稷顯然也明白這一點,臉色瞬間鐵青:好你個蕭家!
事情發(fā)展得這么快,就連心懷算計的祁硯都有些同情殷稷了,他再次嘆了口氣,聲音里多了幾分情真意切:皇上,眼下這情形,只怕您現(xiàn)在處置了悅嬪,一回宮太后也會將人放出來,何必給太后機會賣蕭家人情呢
道理殷稷都懂,可謝蘊憑什么受這種委屈
殷稷只是想想謝蘊的心情,就憋悶得喘不過氣來。
他死死抓著椅子,聲音沉凝:朕答應(yīng)了她會給她一個交代,就一定要做到......你是個讀書人,做好你該做的,剩下的朕會處理。
殷稷在朝政上一向兼聽則明,這還是祁硯頭一回見識到他偏執(zhí)的一面,沒有遠見,沒有大局,為了點意氣便要一條道走到黑。
仿佛這世上最重要的事,就是讓他心里的那個人舒服。
祁硯心情復(fù)雜,不等理清楚思緒秦適就和老安王很快就到了,兩人進門二話不說就跪了下去:臣聽聞蕭參知因為悅嬪娘娘身邊宮人縱蛇一事要引咎辭官,請皇上開恩,莫要追究。
老安王身上還帶著夾板,行動間十分不便,嘴皮子卻不消停:正是,蕭參知入朝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果被后宮女眷連累丟了官職,豈不是讓朝臣心寒皇上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殷稷冷冷看著他們一唱一和,蕭敕若留下,就相當于承認了蘇合才是罪魁禍首,可拉個宮人出來頂罪算什么他能帶著這樣的結(jié)果去見謝蘊嗎
實情如何朕心知肚明,爾等不必多,退下吧。
兩人對視一眼,都跪著沒動彈。
你們這是在脅迫朕
臣等不敢!
兩人連忙否認,卻仍舊不曾動彈,秦適情真意切:懇請皇上莫要追究,眼下朝局不穩(wěn),您切莫因小失大,錯失人心啊。
秦適畢竟浸淫官場多年,也看得出來世家心里只有自己,是極容易倒戈的,他怕殷稷最后會吃虧。
他如此誠懇,反倒讓殷稷不好再發(fā)作,他耐著性子勸慰:朕自有分寸,秦卿不必多慮,請回吧。
秦適的回答卻是一叩首:請皇上不要追究。